秋高氣爽,奧世大陸北部,波利亞神聖教國。
一位二十五歲左右的青年牽著一個小男孩走在光明城外一條偏僻安靜的小路上。
午後的陽光穿過路兩邊高大的楓樹木,投下斑駁的樹影。
青年修長挺拔,身穿奧世大陸最常見的粗布旅行服,背著行囊,紫黑色長發垂肩,風塵仆仆的英俊麵容上有一對清澈的眼睛,仿佛看穿了世事。
青年若有所思的停下腳步,指指路邊的大石,對跟在身後的小男孩說:“金心,累不累?我們休息一下。”
小男孩看上去大約六歲,嫩嫩的圓臉上一雙大大的眼睛,純黑色衝天小辮顯得非常可愛,胸口掛著一個琥珀色的吊墜。
小男孩跳上大石坐下:“爸爸來坐。”
青年抱起男孩坐在自己大腿上,臉上流露出疼愛神色:“和你說過多少次了,要叫哥哥,不是爸爸。”
小男孩倔強的搖搖頭:“金心要爸爸,不要哥哥。”
青年無奈的看著小男孩,柔聲道:“金心就要回家了,以後有別人在,就叫哥哥,沒人時就叫爸爸還不好?”
小男孩低下頭不應,青年拿出兩塊餅,遞給男孩一塊:“吃點東西上路吧,到家後要聽話,不要惹爺爺生氣,爺爺給你做好吃的。”
小男孩嘻嘻一笑:“金心乖,爺爺喜歡,爸爸不乖,爺爺生氣。”
聽見小男孩花金心的玩笑話,青年心中一沉。
他想起十年前自己一意孤行地離開花家去大陸遊曆時父親期望的眼神,如今十年過去了,自己還是一無所獲,不是因為小金心,他是不會回家的,可是再遊曆,就能得到自己需要的九級戰牙石嗎?放眼整個波利亞神聖教國,也隻有幾顆九級戰牙石而已,而且沒有一顆適合自己的。
花金心搖搖青年的手:“爸爸,我們上路了。”
青年的思緒回來了,他看著天真無邪的花金心,心裏慢慢的開朗起來,老天爺也不是完全遺忘自己的,花金心的陪伴是自己最大的安慰。
走著走著,天色略暗了些,陽光斜斜的穿過樹縫。
花金心早就沒有牽著青年的手,已經蹦蹦跳跳的跑到前麵去了,青年隨意的跟在後麵,雖然看上去很從容,卻也流露出內心的七分喜悅加三分緊張。
“前麵有個門耶,爸爸,我們到了嗎?”
花金心回頭向青年招了招小手。
青年看著不遠處那熟悉的景色,眼眶有些濕了,他點點頭。
不遠處一排很長的籬笆隔出了寧靜安逸的村莊。
村口一條小路,左右各有一顆大槐樹,在小路的上方,一根粗繩兩頭分別係在兩個顆槐樹上,繩子中間掛著一塊看上去很古老的木牌,上麵寫著:花圃村。
花金心高興的往村口跑去,青年也緊跟兩步走過去。
花金心剛要進村子,從村口樹下竄出兩個小孩,一女孩一男孩,男孩看上去年紀比花金心略小些,女孩年紀大些,上身短袖花衫,下身紅色七分褲,光著腳丫,頭上三根和花亂心一樣紫黑色的衝天辮,也是紅撲撲的臉龐很精神。
旁邊的男孩胖乎乎的,穿著連身開襠褲,光頭就頂上有一撮頭發,鼻子上還掛著一溜鼻涕。
女孩雙手叉腰,臉抬的老高,看也不看花金心,說:“你是哪裏來的野小子,不知道花圃村不許外人進入嗎?”
花金心呆了一呆,看看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小女孩,說:“什麼是外人?”
女孩很不屑的說:“外人就是說你,真是土包子。”
旁邊的男孩倒是很有興趣的觀察花金心的衝天小辮,再摸摸自己的一撮毛:“姐姐,他的辮子怎麼和你的一樣?”
女孩哼了一聲,這時青年已走了過來,抬手指了指頭頂上的古老木牌:“這裏不是花圃村嗎?你的爸爸是那位?”
留著鼻涕的男孩倒是會搶答:“我爸爸是花銅心,你認識他嗎?”
女孩抬手在男孩的光腦門上“哐”的敲了一下,說:“你真是夠笨,他怎麼會認識二叔,不是和你說過很多次了,不要和陌生人說話。”
男孩摸摸頭,胖臉上沒有什麼痛苦之色,想必平時給姐姐敲慣了,他不服氣的抬起頭:“你不是也和陌生人說話?”
青年微笑看小姐弟打鬧,道:“花銅心是我二哥,那你說我是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