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衛仲道的決定(1 / 2)

聽聞匈奴進攻陽曲,張遼臉色大變,抓起身旁地長劍便站了起來,對王康道:“王縣令,事況緊急,告辭了!”  “張將軍留步!”在張遼就要離開王府的時候,林森快步追上張遼。  “有事?”張遼腳步慢了下來,卻沒有停步,側頭用餘光掃向了林森,當注意到林森手中舉起的玉佩時,眼中瞳孔猛然放大,“你從哪裏得來的?”說話間,張遼已經停住腳步。  張遼的急停確實嚇了林森一跳,差點一頭撞在他的盔甲上,還好反應及時也刹住腳步。林森喘了幾口氣道:“河東衛氏二公子衛敬乃我摯友,數日前他將此玉佩交付與我,說若是匈奴來犯,讓我持此玉佩找將軍相助,不過在來廣牧的途中,卻先遇到了黑山軍……”  關於黑山軍的事情,林森撒了一個小謊,不過張遼卻不在意:“既是仲道摯友,便不要那般客套稱呼將軍了,盡管叫我文遠(張遼字)即可。”  “那我就不客氣了,文遠,仲道亦是我的友人,請容許在下隨文遠一道前往陽曲救人!”  “快走吧!陽曲城牆薄,未必經得起強攻!”  ………………………………………………………………  一片焦炭!殘磚斷瓦!屍橫遍地!血流成河!這是當林森與張遼帶著軍隊到達陽曲縣城外衛氏莊園時,所看到的景象。  張遼直接從馬上跳了下來,衝進了殘破的衛氏莊園:“仲道!——仲道!——沒死就給我喊一聲!——”  林森亦是翻身下馬,跟隨張遼跑了進去,腦中閃現出的,卻不止衛敬那個羸弱的形象,而還有蔡琰淡淡的窈窕身影。一定不能出事啊……林森的心中無聲的呐喊。  “大哥要小心還有匈奴賊子!我走你前麵!”  麵對如此慘狀,林昌也沒了往日的隨便,麵色凝重的抄起通天矛,搶在林森的前麵先行探索。  隻是……探索了足足小半個時辰後,發現——  處處都是廢墟,不少地方的火焰甚至還沒有熄滅,一眾人等將整個莊園搜索的足足五遍,卻沒有一個活人的影子,衛德的屍身橫臥在中院的大廳,首級已經沒了,是一個兵士從他左手上隻有四根手指,才認出的他,這兵士曾是衛家的佃農。  不過還好,衛凱、衛仲道乃至蔡琰的屍體都未發現,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也許他們還活著。  眾人聚集在河東衛氏莊園外麵,張遼雙目通紅,散發出滔天的恨意,咬著牙齒道:“此仇必報!去陽曲!但願還來得及!”  一眾兵馬飛馳了不過一柱香的時間,遠遠地看到了陽曲城牆。陽曲縣城外並沒有匈奴騎兵,城池也未被攻破,但是地麵的一片狼籍,和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數百漢民百姓屍體,無不顯示著匈奴人曾經在這裏耀武揚威過。  “吾乃戍邊校尉張遼!侯成何在?!”張遼在城門下高喊。  “張將軍帶兵來了!”“張將軍來支援我們了!”  城牆上一陣騷亂歡呼後,城門緩緩打開,一穿著縣尉官服的男子快步走到張遼麵前下跪道:“末將侯成,拜見將軍!”  “這些百姓是怎麼回事?為何死在城門外!?”張遼沒有讓侯成起身,而是指著城外數百屍體厲聲質問。  侯成渾身一個哆嗦,戰戰兢兢地道:“回……回將軍,當這些百姓到達……達城下時,背後匈奴人已經追趕至不足城門兩裏,末將怕……怕把匈奴人引進城池,所以就沒有下令打開城門。”  “哼!”張遼似乎是認可了這個理由,左右向遠方望了一下,“匈奴人現在何處?”  “回將軍,往西北去了,就在小半個時辰前。”  “士達,隻怕這裏需要你來幫忙辨認下城外的屍體,天色已晚,匈奴人必然還要安營,不能讓他們就這麼溜了!我還要引軍追擊!”張遼抿了一下嘴唇,做出了決定。  方才來到城下時匆匆忙忙,那些屍體的麵孔均未看清,此刻林森也是心急如焚,生怕在那些屍體的中間,看到熟悉的麵孔,遂道:“文遠隻管放心追擊,這裏一切有我。”  “侯成,士達乃是我的友人,他在陽曲行事,你且配合於他。”張遼囑咐了侯成一句,隨即掉轉馬頭,喝道:“各部聽令,掉頭西北,出發!”  不消片刻,張遼的部隊便消失在西北的地平線外,隻剩下林森林昌和十名親兵留在陽曲城外,查看屍體。  “林大人,您是要找……”侯成小心地跟在林森的身邊。  “河東衛氏的人,侯大人可曾見到?”  “衛氏家主衛凱今日清晨便帶著部分族人進入城中避難,當時衛凱身上似乎已經受了重傷,現在應該於衛氏在縣城的宅院中休息。”  “其中可有衛敬和蔡琰?”  “有,我親眼看到他們入城。”聽聞此話,林森鬆下一口氣  與侯成的閑談中林森得知,這侯成乃是張遼的心腹,曾是張遼手下的屯將,後被張遼推薦為陽曲縣尉,所以張遼才能對這不屬於自己管轄的地方官員喝問責罵。但他會不會進城拿下自己,去賺那五百金的懸賞,林森不能肯定……猶豫了一下,最終林森還是道:“煩請王大人帶路,去城中的衛府吧。”  事實證明,這個時代的人多數還是純樸的,侯成護送林森入城的時候,甚至還在陽曲縣令麵前掩護了身份——林森是從南方來的商人。行至衛府門口的時候,林森讓親兵都在外麵相侯,隻與侯成和林昌敲開了府門。  “你是誰?”開門的仆役未曾在河東衛氏莊園見過。  “衛氏舊人,前來拜訪。”對於這個生麵孔,林森比較謹慎,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  “衛府現在有事,不見客!”那仆役沒好氣的白了林森一眼,就要將門關上。  侯成一把將門推開,沉下臉來:“認得我麼?”  “啊?是侯大人……”  “滾開!林大人,裏麵請!”侯成喝退了那仆役,林森便與林昌侯成徑直走了進去。  “侯大人!別!裏麵……”那仆役在後麵叫喊。  穿過衛府的第一進院落,林森便感到有些不對勁,隱隱聽到從裏麵傳來的啼哭聲音,不由得匆忙加快了腳步進入內宅。  這是——!  眼前的景象令林森大驚失色,衛凱癱倒在地上,胸口早就被大片鮮血染成暗紅色,嘴角亦是淌出了無數鮮血,流在地上,卻是無人去管。而在一旁一名年約二十出頭的男子正一臉猥褻地抓住蔡琰的手臂,往懷中摟抱!  “住手——”林森想也未想,奔上前去,一腳將那男子踹開,將蔡琰搶在自己懷中,霎時一股溫軟的感覺從手臂與胸膛處傳來,心跳竟是有些加速起來。  那男子被踹開後,哪能善罷甘休,立刻又向林森衝來。林森武藝雖差,但好歹也在軍旅中練過一陣,又是一腳,將這男子踹得更遠。  這男子明顯是酒色過度,被連踹兩腳便已經氣喘籲籲的在一旁調息,不過這男子顯然是衛氏中比較重要的人物,自己打不贏,竟開始叫幫手:“都給我上!”  那男子一聲招呼後,四名衛氏仆役便衝林森撲來。林森不禁眉頭大皺,在這時代難得見到一個比自己武力值還低的家夥,誰知還竟和自己有同一個壞習慣,喜歡招呼兄弟並肩子上!  奶奶個熊!叫保鏢?我也有!還是超級的!不用林森招呼,便聽得林昌一聲大喝,隻用四拳!哦不,三拳外加一腳,將那四名衛氏仆役打倒在地,隻能躺在地上呻吟。  “你是誰?!膽敢擅闖衛府!”那男子連吃了數虧,終於想起來問這個問題,隻是語氣中多少有些色厲內荏。  “範陽林森!你又是誰?”  “問我是誰?告訴你!我便是河東衛氏新任家主衛尊!”那男子露出一絲得意。  林森心頭大震,新任家主……那衛凱……林森望向衛凱躺地的方向,衛敬的聲音此時從旁傳來:“沒想到在臨死之前還能再見到士達兄……”  轉頭望去,隻見在後院大廳的角落中,衛敬正靠在牆壁上,胸口大幅的起伏,腹部上卻是插著一支羽箭,看傷口周圍的血已經成了暗紅色,顯然他已受傷多時,卻無人去處理這傷口。衛敬那名四歲大的兒子,便蹲在他的身邊哭泣,而那名照顧他的侍女,卻是不見,隻怕已經在戰亂中香消玉殞。  手臂上傳來一陣不自然的扭動,是蔡琰想要掙脫自己的懷抱。林森這才猛然發覺在衛敬的麵前,自己還抱著他的老婆,麵上微微一紅,慌忙鬆手跑到衛敬麵前,俯身蹲下:“仲道!你的傷……”  “沒用了……我這是死前最後一段清醒……我自己能感到……”衛敬臉色慘白,似乎在強忍著痛楚,“我爹他剛剛已經去世……我大哥他竟然……”  “衛敬!你在哪裏羅嗦什麼!”又有七八名衛府仆役,將衛尊保護了起來,衛尊又開始叫囂。  “衛尊……父親大人是怎麼死的,這裏的人都看在眼裏……河東衛氏堂堂士族門第……竟……竟出了你這個禽獸不如的後代……咳……咳!”衛敬吃力地伸手指向衛尊,臉上因憤怒浮起幾分血色,卻似乎牽動了傷勢,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人也搖搖欲墜。  蔡琰曆經大變,雖是臉色慘白,但也是堅強地俯身立刻扶住了衛敬,又在他背部輕撫,另一隻手則是將衛敬正在啼哭的幼兒護在胸前。  衛尊饒有興致地盯著蔡琰的動作,突然大笑起來,“哈哈,罵得好!說我禽獸不如?告訴你!等你死了,我會好好的照顧弟妹,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禽獸不如!”  “你!——”衛敬喝道,卻又是牽動傷口,眉頭大皺。  “還有!不要以為有這個林森撐腰,就能如何?此番從長安歸來,你可知道在下恩師親口告訴我,那個張遼很快就要調回長安!你與父親大人在匈奴入寇中,傷重不治身亡,又有誰會管呢?”  “你這個混蛋!”縱然這是河東衛氏的家事,林森卻已顧不得不管這些,起身便要招呼林昌動手,先滅了這個畜生。豈料卻被衛敬抓住了衣袖——  “士達……我要托付你……一件事情,請你務必答應!”衛敬胸口的起伏幅度更加的巨大,說話異常的費力,但眼中的神色卻是十分堅決。  “仲道盡管言明,森無不照辦!”  “小琰……我當著衛氏眾人之麵,立下……遺囑。在我死後,你要改嫁士達為妾!士達……我知道你對小琰的心思……敬懇請你一定要……要代我照顧好小琰,不能讓她被那……畜生淩辱,還有定兒……就拜托你了!”衛敬愛憐地撫摸了一下他的幼兒。   ,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起點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