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銳極有眼色的連忙幫他再次斟滿,說道,“下官愚笨,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計策。不過,細細想來,那女子和安國侯大公子也是買賣關係,私交不見得有多厚。我們不妨先對其動之以利,能把她手裏其餘的種子買來更好,這樣安國侯府也挑不出什麼錯處,畢竟我們是明買明賣,公平競爭。他就是再霸道,也不能攔著別人做買賣。但是,如果那女子不識抬舉,我們就要多費心手腳,捉其短處,逼其就犯了。”
趙啟瞟了他一眼,縷了縷下顎處的短須,笑道,“馮大人好計策,如果此事能夠大功告成。我一定不會給你報功。”
馮銳強忍眼裏的喜色,連忙謙虛道謝,兩人又詳細商議了半個時辰,才分別坐上馬車散去。
同一時間,朱雀大街的一棟高門大宅裏,一位身穿深紫袍服的老者在聽取了屋角黑衣人的稟告之後,沉思良久,低聲說道,“飛鴿傳書暗二,告訴他,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聽從那邊的指示和安國侯府爭奪。如果成功,快馬送種子過來。如果不成功,繼續潛伏。”
“是。”黑衣人應聲失去了蹤跡。
老者對著夜空嘲諷一笑,“趙啟無知小兒,還想跟老夫鬥,先讓你高興上幾日罷了。”
不提花都那邊的風起雲湧,但說木艾這裏也在緊鑼密鼓的加緊練習自保之術。
她緊緊盯著,三丈外雪地裏那忽明忽滅的香頭,運起靈力,瞬間甩出十幾根細針。待得歐陽拿回香頭細看,微微鬆了一口氣,還好,八成的細針都紮在了香身上,卻沒有像前幾次一樣,因為太過用力折斷香身。經過幾日的瘋狂練習,她對於力道的控製已經好上許多。可以開始下不一步了。
歐陽搬起旁邊樹下的木人同樣放到三丈外,指指木人心口處的用墨汁點出的幾個黑點,示意她繼續練習。
木艾苦笑一下,饒是她身具靈力,比常人五感要靈敏許多,但是,暗夜裏借著雪光用細針打穴,還是有些難度太高了。但是,她一是急於速成,二是不喜血腥,隻得選擇這種相對幹淨容易的手法,一支小小的細針刺進敵人穴道,或麻或癢或者…死亡,都由她決定,這算是她目前能想到、也能接受的最好殺敵手段了。
想起這幾日村裏突然出現的雜貨小販,和夜晚裏偶爾傳來的獸鳴,她狠狠壓下了心裏的那點軟弱,開始集中心神練習起來,直到心神過耗,又半昏迷著被歐陽抱回院子…
第二日一早起來,把辛巴放在西跨院和豐收雨順玩耍,她就帶著春分和小安去庫房裏清點家底兒。
這幾日一直在收禮回禮,沒有太過在意,現在突然一清點才發現,她也是個富婆了,不說空間裏那幾箱金子,隻這庫房裏的物品就值個四五千兩,綾羅綢緞堆了半屋子,金銀首飾就有五六匣子,各種精致小擺設更是數過來。看了一圈兒,她也不耐煩細數,揮手收了兩匣子首飾和十幾匹豔色錦緞,回了書房。
按照花名冊子,開始安排各人的年底賞錢,拿出一箱五兩一隻的銀錁子,和一箱各色花樣齊全的銀首飾,她每說一人,春分就在賬本上記下來,小安就拿了銀子和首飾放進大荷包裏。
不用說,春夏秋冬四人都是大份兒的二十兩賞銀,外加兩套銀首飾。小安小苗是銀十五兩加一套銀首飾,阿大到木六、溫伯、歐陽每人也都是銀二十兩,清風明月每人十五兩銀,可心、如意、長樂、怡然、吳二嫂和柔蘭都是銀五兩加一套銀首飾,木七到木九也是每人銀五兩,豐收雨順小孩子雖然不能幹活兒,但是也給了二兩銀子。孔喜等人雖然不是自家府上的奴仆,但是卻是為了護衛自家安全而來,正逢這樣施恩、收買人心的好機會,怎麼可能錯過,每人也封了十兩的大賞封兒。
整整三十九個荷包滿滿堆在桌子上,每個裏麵都是鼓鼓的,屋子裏的幾個丫頭都是眉開眼笑,連春分想到家裏可以多買幾畝地,眼裏也忍不住流露出一絲喜意。木艾想了想,又拿出幾樣東西來,吩咐裝好了另放。
忙過這一陣,肖富又趕著車來送了四車年禮,木艾大略看了眼禮單,笑了,麗娘還是沿襲了以往的風格,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撿那實惠的送來。
木艾叫了肖富進來問了幾句,收了誠兒特意為辛巴捎來的玩具,當然還有他要來住幾天的強烈願望,也笑著應了下來。又賞了肖富一個三兩的大賞封兒,受了他的跪禮,讓郭淮安排幾個人的飯食和車夫的賞錢,這才讓春分跟去卸車入庫記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