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陵鎮,地處偏僻,此地已臨莫夜邊界。非是風遲自願來此,而是被追殺到的這裏。
小獸實在很能惹事,一路走來,風遲不知經曆了多少戰鬥,基本連一天的安穩日子都沒有過。出了皇城,不到萬不得已,風遲是絕不會回去的,他寧願被追殺逃亡,也不想寄人籬下,受人庇佑。
鎮上隻有兩處吃食落腳的客棧,兵器鋪、藥鋪,也僅有一家。鎮上來往的幾乎沒有普通人,擺攤的、叫賣的都不是居家擺件,無一例外,全都是妖丹、靈藥、兵器之類,在這裏,能找到江湖人所需的所有物品。每一個與風遲擦肩而過的都是精氣神十足,修煉過的人。
走了沒幾步,風遲已見到兩夥人拔刀相向。
戰鬥就在兩名男子身旁十丈開外,那兩名男子不為所動,依舊在露天酒桌上淡然地喝著酒,一點也沒有受到影響一般,他們的表情沒有驚慌,他們也沒有對這場戰鬥品頭論足,僅僅有的隻是淡然。甚至他們的目光都並沒有刻意停留在戰鬥中,隻是悠閑吃著菜,喝著酒,似乎除了桌上的酒杯,已無大事能吸引他們兩。
這裏的人似乎對打鬥已習以為常。
風遲對肩上的小獸說道:“此地不尋常,你給我安分點。”
小獸似乎也感受到了空氣中濃重的煞氣,人性化點了點頭。
風餐露宿的風遲此刻隻想找個地方大吃一頓,換一身幹淨的衣衫。
前方兩丈外,酒招旗迎風招展,風遲走了過去。
突然,一聲驚慌失措的聲音由遠而近。
喊救命的是一名女子。女子衣衫襤褸不堪,頭發蓬亂,顯然是遭受了一番虐打。即便狼狽如此,在逃竄之時,也還是能看出女子婀娜身形。風遲不想多管閑事,他不是個喜歡管閑事的人,縱是有人死在他麵前,他也能漠然無視。
女子跑過風遲身旁時,不知被什麼絆倒,摔倒在地。
風遲感覺衣角被人扯住了,更聽到了求救聲:“救我!”
他手握成爪,抓住了那雙手,那雙手卻死死抓著他的袖邊不放,抽噎如泣地懇求道:“求求你!”
風遲冷漠道:“放手!”
定睛一看,風遲認出了這麼女子。
西門輕霜!
當日妖嬈嫵媚的女子如今落到了這步田地。她一襲火紅衣衫已是被汙泥浸染,卻依舊能隱隱看出是紅色。她的麵孔,風遲又怎能記不清,對於要殺自己的人,風遲總是能清清楚楚記得他們的模樣。
追殺西門輕霜的人已來到了近前。四個人,俱是手握寒刃的漢子,其中兩人六階破氣境,另兩人乃是七階通靈境的高手。
“臭娘們,看你還逃到哪裏去!真是好大的狗膽,為了逃命竟連少門主也敢陷害。”
“本事倒不小,讓兄弟們這幾日可是跑斷了腿,待拿下了你,一定要好生伺候你一番。”
“老子早就想一償夙願了,如今她已被師門放棄,還不任由我等為所欲為,嘿嘿!”
“小子,躲遠點,免得引火燒身。”
西門輕霜噎噎欲泣,雙瞳發紅,眼眶內已有淚水滾動,她哀求的望著風遲。突然臉色一驚,她認出了眼前的人是誰,驚呼道:“是你!”
她見鬼一般,趕忙鬆開了手,向風遲後方逃去。
四人緊追過去。
咻!一道氣勁從四人眼前射過,四人被逼得停下了腳步。
“你找死!”
“我拿下這小子,馬兄三人去捉那騷娘們!”
這人舉刀砍向風遲,另三人就想掠過風遲,去抓西門輕霜。
兩聲慘嚎突響,掠過的兩人被無聲無息的攻擊穿透了咽喉,雙雙栽倒在地,死於非命。那位馬兄頓感不妙,急速後撤。
此地幾乎沒有人能看見是誰出的手,隻見到一道白光從風遲身上射出。
唯有酒家樓上靠窗的一名中年文士眼中精光閃動,似乎發現了什麼,道:“好快!”
兩名七階高手雖不知道兩位兄弟為何而死,但他們已然心驚,不禁並肩而立,道:“且慢!”
那位馬兄冷冷道:“你是誰?為何要多管閑事?”
風遲並不回答他的話,而是淡淡道:“放她一命。”
“你可知道我們是誰?你可知道與我等做對所要付出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