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上有一隻手印,手印是猩紅色的,與進口處石碑上的手印一模一樣,隻不過這隻令牌小巧一些,卻更加精致。
風遲心驚不已,深深望了一眼那位老人,頷首致謝。
洞外,七血門眾弟子匍匐在地,跪在一團,沒有任何人敢抬頭去看風遲,因為他們剛才見到了七血門至高無上的令牌,當年此令一出,言出法隨,非但七血門弟子不敢違抗,就連其他勢力也要退避三舍。
不意時隔多年,今日再次見到了。
打發了那些人,風遲領著西門輕霜進去了洞內。
“多謝前輩。”風遲想將令牌還給老人,老人卻道:“你留著好了。”
“前輩這是……”風遲欲言又止,他已猜到了老人的身份,但是他有著許多不解,當年的血海英氣逼人,境界高深,為何會落魄如此!據說藍天野為了立國,而將大部分邪惡勢力趕的趕,殺的殺,以正朝綱,懾服天下。在殲滅眾多勢力後,許多惡貫滿盈的人逃離,逃到了囚雲峰。
然而當時,藍天野唯獨沒有對七血門動手。當年的七血門在血海的帶領下俱是錚錚漢子,行事光明磊落,因此藍天野才網開一麵,獨留七血門一處大勢力。
而後,藍天野大敗之後,藍玨卻不知為何對七血門動手。傳聞當年的七位門主被藍玨重兵絞殺,兄弟七人,被劍缺滅掉了五人,隻逃走了血浪與血潮……
“想必你猜到我的身份了。”老人的聲音很刺耳,就像是老鼠磨牙的聲音。
風遲點點頭。
這人正是當年七血門的大門主,血海。
老人緩緩道:“你很奇怪為何我會被囚困在這麼一個地方?”
風遲再次點頭。
“那些狼心狗肺的卑鄙小人,為了活命,竟然委曲求全要我臣服藍玨。更想讓我唆使家族中人歸順莫夜之下……”
說起這件事,血海就一臉怨恨之色。
“他們每日每夜都會折磨我一番,讓我永遠在重傷之中,受傷病折磨,更將療傷所需的靈丹妙藥放在我麵前,讓我幹瞪眼,卻無法吸收靈氣化為己用。”
這是感官剝奪,也是精神上的折磨。眼前明明就有觸手可及,能修複傷勢的丹藥,卻奈何怎麼也拿不到,多年如此,沒有鬱悶而死,血海的韌性已足夠強大的了。
這裏麵的每一樣東西都是好東西,即便沒有丹藥療傷,若是能拿到兩排兵器架上的武器,也是能砍斷金精玄鐵的,可是,他依舊沒有辦法。
血海撇了一眼前下方石桌上那本打開的書,突然癲狂了一般厲聲道:“趕緊把那本書給我合上,我不想看到它,我這輩子也不想看到它,永生永世也不想看到它。”
他晃動著整個身軀,拉扯著鐵鏈,似乎想要掙開鐵索,樣子十分癲狂。可是任他如何努力,也無法掙脫。
血海眼中精光暴射,驀然抬首瞪視著風遲,厲嘯道:“快給我合上!”
風遲與西門輕霜頓感身上壓著一塊巨石,這塊巨石壓得他快要窒息。
他艱難抬著沉甸甸的腳步,跨步將那本書合上,那種沉重的氣勢壓迫才終於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