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變得極沙啞無力。
風遲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可是,我當年不也見過了許多這樣的事了麼?
當年為了一己私欲,我連結拜兄弟也曾坑殺過,如今的血海不過是一個外人,我如何能起不必要的同情心。
風遲還不知道自己變了,從他漸漸融入風家,在他想方設法為風家解決麻煩的時候,他就早已不是以前心比鐵硬的風遲了。
風遲很奇怪自己不合時宜的想法,卻還是開口道:“說吧!”
“如果可能……請你告訴陸家人……我不是血海……我姓陸……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自己姓甚名誰……”他的聲音斷斷續續,語氣中的蒼涼感人肺腑。
血海豁然抬頭,強睜著眼眶,眼球似乎都快要掙脫出了眼眶。他厲喝道:“我叫陸木,今生今世,我隻有這一個名字。”
說完這句話,他的頭無力下垂。
西門輕霜哽咽著道:“你看他這麼可憐,快把陰魄還給他呀!”
她曾經聽說過七血門的事,也是知道血海的事跡的,此人凜凜鐵骨,一向敢作敢當,正是世人口中的鐵血漢子。因為有他,才有七血門,也因為有他,七血門才沒有被藍天野打散。隻可惜他一生磨難,命運多舛,臨到如今,依然被風遲要挾。西門輕霜對風遲的好感蕩然無存,對風遲已從感激變成了怨憤。
風遲輕咳一聲,臉色有些複雜,歎道:“沒用的!他全身靈力都被陰魄吸收了。陰魄離體,他再也不可能遏製傷勢,而且因為體內沒有了靈力,他無法壓製陰魄的陰寒,若是強行給他吞下,他也不過是一具冰屍。”
不理會西門輕霜生悶氣,風遲咽了一口唾沫,不知道該不該將陰魄吞入腹中。陰魄中的寒意太濃,隻是抓在手中,已是寒入骨髓,若是將它吞下,自己體內能承受這麼重的寒意麼?
若是不服下,自己又如何衝破進階屏障?這可是他想了好久才想到的法子,也許唯有以濃重陰寒之氣輔助,才有可能進階通靈境了。
為何之前進階不需要陰寒之氣?
難道通靈境真是修道途中的第一道大坎?
絕對沒錯,通靈乃是為了以後進入靈境,窺探天地之靈氣而必要走的一步路。這一步不能用丹藥衝擊,唯有機遇與領悟才行得通。
小獸望著風遲手中的陰魄讒言欲滴,恨不得將陰魄蘊含的靈氣吸收幹淨。
他娘的,你個臭老鼠又想打老子的主意。
可是他還躊躇不定。
小獸動了。
風遲慌了,立即把手抬到眼前。
就在風遲左右為難的時候,小獸一下撞了過來,弄巧成拙,正好將風遲的手撞到了嘴邊,陰魄正好進入了風遲的喉嚨。
唔!
咳咳咳!
風遲連忙咳喘。寒氣入體的同時,風遲差點被卡在喉嚨的陰魄給噎死。
艱難咽了下去,風遲全身一股寒流亂闖,頓時全身發抖。
眨眼間,他雙眉上已結了白霜,呼出的氣也是寒氣。
雖然寒冽,但是這一次比上一次無故爆發的寒氣倒要好受得多。至少他還能坐著,不至於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