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呼一吸地開穴(2 / 2)

正當他驚恐之際,頭上突然傳來“噝噝”的聲音,鬼久被這聲音嚇了一身冷汗,首先意識到這聲音的主人是什麼了。猛的抬頭一看,鬼久一下僵在那裏,因為他意識到的東西遠遠超出了他的認知,一個臉盆大小的蛇頭正向他吐著紫紅的信子,離鬼久僅一米之遙,他能清楚地嗅到從它嘴裏發出的腥味。碩大的身軀盤在幾乎枯死的樹上,隨著它頭顱的晃動,樹枝發出嘎嘎的響聲。

經過這幾天發生的怪事,鬼久心理素質發生了質的變化,沒做一點遲疑,用力向外麵衝了出去。就在鬼久為自己的反應有一點點慶幸時,他的腰卻被一雙大手牢牢卡住,耳邊一陣風聲,彈簧似的又回到了枯樹旁。鬼久低頭看那雙大手時,不禁出了一身冷汗,這分明就是放大版的老鷹爪子,而爪子的主人就是這條大莽蛇。在大莽本應退化的部位,硬生生長出兩隻大爪。鋒利的爪趾有一根已經插入了鬼久的皮膚,血順著腿滴到地上。痛感在他驚恐瞬間過後,馬上傳遞到大腦,鬼久試圖著掙紮,雙手用力的去掰莽蛇的爪趾,結果卻適得其反,隨著鬼久的用力爪趾卻更加深入他的肌肉裏,血馬上成線狀流了出來。刺痛感潮水般襲來“啊……”鬼久忍不住叫出聲來。

就在鬼久痛的差點昏厥之際,大蟒用信子舔了舔鬼久的傷口,血液馬上停止了外流,傷口也奇跡的封上口子,如同膠水粘上般。

腳下傳來了一陣“沙沙”聲,鬼久下意識地低下頭,向腳下4米多高的地麵看去,從那個小樹洞裏湧出一片綠色,這綠色流到地麵,飛快的流向鬼久的腳下,圍成了一個綠色的圓圈。好奇心真是奇怪的東西,生命危急之時,鬼久的眼睛卻被這景象吸引過去。借著夕陽餘光,他眯起眼睛,增加眼睛的視覺清晰度。天呀!這些分明是上千條綠色的小蛇!

鬼久的身子被大莽的雙爪緩緩的向地麵移動,小蛇們興奮般地發出吱吱的牙齒摩擦聲,如同夏日裏滿樹知了發出的聲音。鬼久猜到了大莽的意圖,同時也明白了腳下那厚厚骨頭是怎麼來的了。曾經也想過自己將來的死法,可如何也沒想到會死的如此的離奇。如果人真的有靈魂,那他的靈魂會不會被這些生靈爵碎?那他又會成為什麼?

恐懼一寸一寸的向鬼久靠來,有一條心急的小綠蛇猛的躥上了他的左腳背,他下意識的用右腳向左腳胡亂的踢去,還沒等鬼久低頭去看小蛇掉下去沒有,猛然感到右眼一鎮刺痛,忙用手在右眼摸了一下,仔細一看,手上沾滿了嫩綠色的液體。再看那條被自己踢中的小蛇,已然落入了腳下。接著出現了更恐怖的一幕,四周離得近的小蛇仿佛吃了興奮劑一樣,刷刷的接連直立了起來,然後劍一般的射向自己的腳下。鬼久本以為這些小蛇是要對他發起攻擊,頓時,他腳下炸開了窩,上千條小蛇瘋狂的纏在了一起,成了個球型,在鬼久腳下飛快旋轉起來。

正當他不解之際,匪人所思的一幕出現了,糾纏在一起的蛇球迅速地向外擴大,形成了一個中空的球體。在外麵全是蛇身和蛇尾,看不到一個蛇頭。動物的某些行為真地是讓人不解,但動物的集體行為一定有其目的,用人的思維很難明白它們。蛇球從轉動中漸漸地停了下來,這直徑達兩米多的蛇球正好停在鬼久的腳下。鬼久被大蟒用爪子抓回時離地4米高,剛才大蟒把鬼久放下達半米多,現在腳正好像踩在蛇球上。

大蟒喉嚨裏開始發出有節律的咕嚕咕嚕聲,一長一短,兩長兩短,當三長三短的聲音剛結束時,鬼久腳下傳來嘩的一聲,蛇球上方迅速的形成一個圓口,鬼久向這個球裏望去,上千個蛇頭均勻地分布在裏麵,每個蛇嘴裏都吐著細長的信子,更奇怪的是這些小蛇的信子長的超乎想象,不足二尺的身子卻吐出一米多長的信子。突然,鬼久發覺自己的身體開始下墜,不到3秒鍾已然置身於蛇球裏。大蟒已經鬆開了抓著鬼久的爪子,鬼久也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此時不逃還待何時。說實話,從開始看到蛇到被蛇包圍,鬼久一直處於驚恐和惡心之中,尤其此時周圍那上千個蠕動的蛇頭,即使對於鬼久這經常和死屍打交道的人,也差點惡心得吐出來。隻是,當死神逼近你時,當你又有機會重新獲得生的希望時,許多平時無法忍受的都變得不值一提了。鬼久運足力氣,猛地撞向蛇壁。可是鬼久太低估了蛇的智慧,心裏剛剛升起的希望曇花般地凋零了。

原來鬼久運足的力氣根本就沒用上,他的胳膊,腿,腰,甚至脖子都被蛇信子纏住了,力量之大都讓他懷疑那是不是這樣的小蛇所為。鬼久試圖掙紮,試圖衝破這張蛇網,可是四肢卻根本動不了,每一個動作都隻是成了一種想法。鬼久莫名地感覺周圍的小蛇恰似自己身處的世界,他被桎梏著,卻又搞不明白這背後是不是能有一條路,他想突破,卻又不知方向。鬼久在各種問號構成的現實社會中迷茫,沒有任何著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