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牛陣早已失傳,昔日衛濤鬥黃巾之時也曾想用,但其實那所謂火牛,不過是讓黃巾軍自行引牛入陣而已,算不得真正的火牛陣也,難道仲達果然是有讓牛不懼火燒,一心衝陣赴死之法不成?若是有此法,何不早用之?”
曹操性情多疑,這時候看向司馬懿的目光已經是帶上了深深的猶疑,若不是確信司馬懿乃一介文士,哪怕自己年歲已高,但司馬懿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恐怕曹操已經是將之斥退。
“啟稟丞相,火牛陣之法失傳已久,吾亦是不知也,然我欲行此法,雖非火牛陣,但亦可是有同功之效也!”
聽到司馬懿如此一說,曹操的臉色才是漸漸放緩,盯著司馬懿就是直接而道。
“且是道來,莫許隱瞞!”
“諾!”
司馬懿一拱手,而後才是緩緩正色而道。
“主公,所謂之火牛陣便如我之所言,其根本乃是為引火之物也,真正的奧秘是在那火牛衝殺本身就是無法可擋,加上不知以何神秘之法能夠驅使之耳,換而言之,若是能夠達至其法,那麼也就與火牛陣無異了。”
“如何達到與火牛陣無異?”
曹操可不是會被一二言就是蒙蔽過去。
“火牛再是勇猛,豈又如何能夠比得上將士勇猛善戰?火牛再是聽從指揮,又如何比得上軍中將士?如今我便是有一法,乃是身著厚甲,其內暗藏火藥之類的引火之物,隻要用心,一經引火便成巨大之勢大。”
司馬懿神色不動,緩緩是將自己所用之法一一道出。
“隻要主公是從軍中選擇豪勇之士卒,而後以之為先驅,身著特製之厚甲衝殺入衛濤軍中,而後可自行殺之,任那衛濤麾下再是如何精勇,也是難擋,待到殺入軍中之後,便是燃其大火,有著厚甲阻隔,縱然身著其火,一時之間,也是可保不死,如此衝殺,那衛濤軍中誰人敢擋?正可是順勢擾亂其陣也,而後衝殺至其糧草囤積之所,一火燒之。那衛濤糧食雖在我軍之上,但必定無過十日之糧,若是燒之必速也!以我所估計,隻要是有三萬忠勇之士當是可為也!”
“嘶……”
饒是以曹操之心性,在聽完司馬懿之計策後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此計毒也!
曹操敢是肯定,若是此計泄露出去,恐怕軍中都是要鬧反,甚至自己麾下之將士也不會是讚同,無怪那司馬懿是要屏退了左右之人,若是此言傳揚了出去,恐怕所有人都是要鬧騰了起來。
“主公,正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也。若是昔日諸侯尚在之時,主公如此行之,不僅易於惹來諸多諸侯圍攻,而且還是失了人心,誠是不可也,此乃尋死之道。”
可這個時候,那司馬懿卻依舊是一臉平靜,緩緩而言道,恍若此毒計非是從其口中所言一般。
“但方天之天下則不同,天下諸侯唯有主公與那衛濤耳。隻要能夠打敗衛濤,自可慢慢整肅天下不遲。至於小小民怨,隻要主公事後大加撫恤,那也足以能平之也。”
曹操畢竟是曹操,很快就是平靜了下來,冷靜地將司馬懿之言一一聽入了耳中。
以曹操之智謀,自然不難看出,這計策其實也不是說不能可行,但這一計卻是一賭,最少是拿著三萬將士的生命去賭。
不說那所謂的特製厚甲在燃火之後能不能夠是脫下,就算是能夠脫下,在戰場之上哪裏容得做那麼多功夫?
可以說,一旦行此計,那三萬士兵無論如何都躲不過一死。
哪怕曹操本來就是梟雄之心性,但真聽到這一計的時候,心頭也是忍不住微微一寒,這等可謂是是絕戶毒計也!
但這時候曹操也不得不說,這一計也可謂是真正妙計,隻要衛濤一個不防,那麼就很有可能是要敗於自己之手。
“仲達此計甚妙。”
良久之後,曹操終於是緩緩開口。
曹操畢竟是梟雄心性,雖然也顧惜自己麾下將士,但同樣也是有著殺伐決斷。
這時候曹操一雙眼眸緊緊盯住司馬懿,而後是緩緩起身,再是微微沉默過後繼續而言道。
“我便是與仲達賭上這一局,若勝,則我保住大漢,立足這半個中原,日後未必沒有卷土重來之機,若敗,那我曹孟德也甘願是以自身之命以報效大漢了!”
見到曹操決心已下,那司馬懿也是隨之起身向曹操一拜。
“司馬仲達願隨主公一行,大破衛賊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