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身於大漢,如今大漢雖亡,但對我之恩德不可改。時到如今,縱然我再是如何都無法再讓孟德是為王。”
這不是衛濤所能夠決定,縱然衛濤是天子,但也不是什麼事情都是能夠是決定的。
曹操乃是廢除大漢天子,甚至是其中借此將其所害,曹操都是擺脫不了嫌疑,日後的史書上更是少不得一筆。
所以若是衛濤還是一力維護曹操,那麼恐怕最後也會是引起手下之人的離心,哪怕是衛濤也不可能是如此而行事。
“不過孟德畢竟與我有恩德,而且大漢之失非在孟德,而在其主自失也。我可保孟德歸隱之後絕無事端,也無會失去自由就是!”
這個條件很尋常,但這是衛濤所能夠給出的最大的誠意。
這一點衛濤知道,曹操也是知道。
“哈哈哈哈……我便是知道子羽果然是能夠容得下我……”
曹操再是一陣大笑,大笑之後神色緩緩歸於平靜,看著衛濤而道。
“然而我曹操一世之梟雄,生時,為大漢奔走一生,如今既已到死,又何必還做留戀?難道我曹操戎馬半生還真的是懼怕於死不成?”
聽到這話,衛濤不由得微微一苦笑,他已經是明白了曹操的意思,但依舊是苦笑而道。
“孟德不懼死,又何懼於生?若孟德隱世,世有所不聞,與死無異,可否?”
不是衛濤自作多情,而是衛濤的確是有感於曹操之恩德,昔日若不是曹操對自己傾心相授,自己也不一定是能夠一步步走到今日的地步。
更重要的是,這一世對曹操的了解,對於曹操,衛濤是真心的佩服,自己是借著‘前世’所知才一步步聚攏人才,才是一力打擊外族,不甚迷戀於天子之位。
而曹操卻是不同,憑著自身的人格魅力與能力,逐漸是吸引天下的人才來投,而且其心始終如一,這讓衛濤如何不得而服。
“我曹操何至於是到了此時還用如此?”
曹操冷冷一笑,再是緩緩將杯中美酒一一飲盡,才是緩緩而道。
“我曹操一生戎馬,殺過人,滅過軍,更是可見大漢一族可是萬世永流傳下去,可謂平生再無有所憾也!既然如此,何必還需如此……”
曹操的聲音越說越小,衛濤當即就是感到不對,上前一把是將曹操拉住,看到他蒼白的麵色,再是一摸他的脈搏,已經是極為的虛弱。
“孟德……兄長……”
可惜再是如何,曹操也不是答上一聲了。
再是一探,他的身子軟綿,已經逝世。
“這酒杯有毒……”
衛濤也不是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的人,再是細細一想,就是能夠明白,當然說的自然是曹操手中的那一隻酒杯了。
再是如何相信曹操,到了衛濤這一個地步也不會是一點防備都沒有。
“這又是何必如此……”
緩緩將曹操的屍身放下,不知道為何,衛濤反而是有這麼一種感覺,也許這樣的情況也算不得是意外。
他是曹操,戎馬一生不落人後的曹操,如何可能會是有那麼容易降服於人?
哪怕是到了最後一刻,也是如此。
死,也隻能夠死於自己的手上。
“孟德兄長如此,我又能如何?”
衛濤最終隻是微微搖搖頭,沒有再是繼續多言,曹操已死,恐怕自己所能夠做的也就是將之好好厚葬,帝皇之禮是不可能的了,但王侯之禮卻是少不得,無論如何,昔日大漢可是將之封為了魏王,以是如此,應當不會是有何問題。
當然要做的事情依舊是要做的,雖然曹操沒有明說,但衛濤相信,那曹純必定也是知道這一條命令,隻要自己派出曹洪前往勸降應該就是可以將最後一支曹軍也是直接降服。
曹操已經身死,那麼曹軍本來就是不可能再是堅持多久。
“孟德兄長,你之智謀實在是在我之上,這一切早就是在你的算計當中了吧……”
想到這裏,衛濤不由得就此微微苦笑。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也許當時沒有察覺,但在過後,哪裏還有不知道的道理,這一切本來一切一切都是在曹操的算計當中,事情到了最後,也就是如此。
也許自己的確是要好好感謝曹操,但麵對著曹操做到如此,衛濤實在不知道該是如何言說。
“……原來這一切都是在主公的算計當中……”
就在這時隨著一個聲音響起,一個中年男子緩緩從後麵走了出來,不過雖然是步行而出,但他的臉色卻很是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