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一個迷戀天文學的鋼琴師終於變成了精通樂理的職業天文學家。赫歇耳不負眾望,為天文學的發展作出了傑出的貢獻。
其實,在赫歇耳之前,並非沒有人見到過這顆新行星。因為,現在知道,它在衝日時確實在人的目力範圍之內。後來從曆史資料中查明,早在17世紀末,格林尼治天文台首任台長弗蘭斯蒂德已經見過它一麵(1690年),到1715年時他甚至已與它打了6次交道。此外,布拉得雷(1748、1750年)、邁耶爾(1756年)也見到並記錄過它的蹤跡。但他們根本沒有朝這方麵去想,可見,不破除迷信,解放思想,“成功”女神是不會來垂顧的。
還有值得一提的是,當時有位叫勒蒙尼耶的法國天文學家,就在1750~1771年的21年中與它打了12次照麵。更不容易的是,勒蒙尼耶也發現了自己所記錄的位置每次都或多或少有一些細微的、不易察覺的變化,可他還是坐失了良機。其原因,除了舊思想的禁錮外,還因為勒蒙尼耶教授的性格十分乖僻暴烈,幾乎每天與下屬、同事爭吵不已。“內耗”巨大,自然就沒有時間坐下來作認真的研究了。而且,他也沒有科學家所應有的一絲不苟的良好素質,他的觀測記錄十分隨便,資料到處亂丟。事後人們發現,有一次竟把記錄紙當作包裝紙去包了一瓶香水。所以難怪他把它的位置的變化歸咎於儀器的誤差了。
“探路者”譜寫新華章
“火星在召喚”,繼美國“海盜號”後,人類仍然對它十分關切。1988年7月7日和12日,前蘇聯連續發射了兩個“福波斯”自動行星星際探測器,可是“福波斯1號”於9月2日就杳如黃鶴斷了消息,“福波斯2號”雖然曾進入了繞火星的軌道,取得了部分成功,但突然又於1989年3月27日變成“斷線風箏”,兩次失利使得已經造好的“福波斯3號”再也不敢上路,無奈之際拿到了國際衛星市場去拍賣……
美國也嚐過失敗的苦澀。一顆造價高達10億美元的“火星觀察者”1992年9月上天後,美國航天局要求它繞火星飛行1個“火星年”(687天),並發射一個著陸艙登上火星,本體部分則將資料帶回地球。可惜在它1993年8月已到達火星附近時又突然失去了聯絡。
鑒於這些教訓,美國科學家及時改變了策略,用同樣的資金建造9艘小型飛船,以確保總有飛船能抵達目的地工作。1996年美國航天局宣布,先在最近2年內向火星發射4個探測器,到公元2003年將派出機器人到火星上去擷取10盎司(約280克)的岩土樣品帶回地球……
果然,當年11月6日和12月6日,兩枚探測器“火星全球觀測者”和“火星探路者”相繼踏上征程。前者雖然發射於先,但卻到達得晚,於1997年9月8日抵達後即調整了軌道,準備繼承“火星觀察者”的“遺誌”,繞火星轉上1個“火星年”,完成對火星大氣氣候、地理環境、磁場結構、固體礦物成份等全麵的探測研究,預料它發回的眾多資料足以裝滿130張光盤。
更為轟動一時的是捷足先登的“火星探路者”。這個成本隻有“火星觀察者”1/5(266億美元)的探測器在太空行駛了5億千米後,終於在1997年7月4日(美國獨立紀念日)把一輛6輪車“旅居者”安然降落到蒼莽的火星表麵上。
當時“探路者”本身繞火星運行的速度高達75千米/秒。它先把一個巨大的降落傘拋出,卸掉絕熱外殼後,又讓幾十個“空氣保護包”迅速充氣膨脹開來,把“旅居者”裹得嚴嚴實實,當它隻有最後30米高時又開啟了減速製動火箭,使下降速度減小到14米/秒。但即令如此,它著陸時巨大的衝力使它承受了186克的超重負荷,在氣包反彈時跳到了4層樓那麼高,後來像皮球那樣跳了幾次才落在鬆軟的大地上。爾後經過1小時放氣,這個三角四麵體艙自動校正了位置,打開三麵艙壁,向地球報了“平安家信”,同時“旅居者”小車也緩緩駛出,到了克留森平原上的“戰神穀”——當年“海盜號”認為這裏曾有過洪水,著陸比較安全。
“旅居者”重約10千克,65×48×30厘米,6個小輪都能自由驅動,行進的時速一般隻有16千米,活像一個步履蹣珊的“機器人”,它的落地處現已正式命名為“卡爾·薩根站”。它上麵的5台激光測距儀可使它繞過巨石,避過深溝,3台攝像機可獲得360°全景立體照片,上麵的科學儀器可對岩石、土壤進行各種物理、化學分析。原先設計壽命是一星期,但實際上卻在火星上活動了一個多月。它所取得的巨大成功連克林頓也專門為此發表講話,稱讚這是“宇宙探索新時代的開始”。
“旅居者”的資料表明,火星的地形與地球類似,土壤則大致有三類:硬質土、粉狀土及細質沙土,而岩石則多姿多彩,外觀上有紅、藍、白三種,美國地質學家皮特·史密斯認為藍色石都處於向風的東側,而背風的西側才現紅色,半埋在土中的石塊則常呈白色,但成分不外是石英、長石和石灰石等,以致有人驚歎“沒有想到它們與地球岩石這樣相似”。這些資料還證明了“ALH84001”的確是來自火星的“嬌客”。
更令人激動的是,它把洪水衝刷的景像一覽無遺地展示在人們眼前:無數的大小碎石亂七八糟地堆積在峽穀之中,上麵都留下了特大洪水衝刷過的明顯痕跡。
火星上有過洪水,說明它上麵一定有過溫暖濕潤的時代,因而大大鼓舞了探索火星生命的科學家。
火星上的滔滔洪水哪兒去了?怎會變成今天極為幹燥的荒漠?這也能給人類以寶貴的啟示——好好保護我們今天的地球!
“旅居者”的巨大成功,使世界各國眾口一詞地把它列入“1997年十大科技成就”之前列。值得指出的是,參與這項計劃的華人科學家有好幾十人,其中有負責飛船定位、轉向、下降的劉登凱、“海盜號”中已嶄露頭角的吳貽謙(負責飛船保障)及年齡僅28歲的李偉鈞(參與飛船軌道設計)更是功不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