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特聽了爺爺的解釋,仍然不得其解,感覺身上並沒有什麼不適之感,這才安心,道:“爺爺,別擔心,我沒事!隻是,這葫蘆真是奇怪,為何會突然發光呢?”
“孩子,你的葫蘆——乃是你母親留給你的!”陶鐵正說完,緩緩抬起頭來,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我的母親?爺爺,你不是說,我是撿來的麼?我的母親在哪裏?”
陶鐵正摸摸陶特的頭,道:“你的身世,也該告訴你了!”說完,咳了幾聲,接著道,“其實,我一生無妻無子,你是我七年前從河邊撿來的!七年前的一天早晨,我去河邊清洗狼皮時,發現一個女子渾身是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肚子高高凸起,離他不遠處,有三個男子,已經死了。那女子便是你的母親,我將你母親救醒後,她生下了你,留下了幾句話,便去世了。如果當時,如果當時有這麒麟血藤的話,你母親也許就不會死了。我一生無妻無子,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你母親去世後,我便經常想起那天早晨的情景,這七年來,在我心裏,早已將你母親當成我的親生女兒了。你母親臨走之時,囑咐我一定要將你撫養成人,並叮囑我小心仇家尋仇,於是,我到一個山洞裏隱居了三年,待風平浪靜之後,才重新回到這裏。
孩子,下麵的話你一定要記住。你母親說,她叫陸無雙,你的父親叫柳長風,他們被人陷害,遭遇圍攻,你父親為了保護你母親,先死一步,你母親身懷有孕,最後仍然沒能逃脫魔爪!你的名字叫柳陸,陶特隻不過是我掩人耳目給你起的名字罷了。你母親的墳就在剛才的葫蘆架下,你去給你媽磕幾個頭吧!”
兩行老淚從陶鐵正滄桑的眼角悄然滑落,陶特聽完爺爺的話,感覺腦中轟的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
雖然他也曾經問過,為什麼別的小孩有娘親,而他沒有,為什麼別的小孩有父親,而他沒有。但是那時他還小,不懂事。陶鐵正糊弄一下也就過去了,現在,當這一切從他最信任最親的爺爺口中如此嚴肅地說出來時,他除了眼角止不住淚水外,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跪在葫蘆藤前,陶特一跪便是整整一夜。任憑蚊蟲叮咬、任憑螞蟻在身上遊走,任憑夜晚的露水打濕了衣服,陶特卻絲毫不動,仿佛一根木頭一樣。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的身世如此悲慘?母親又得罪了什麼人呢?為什麼要這樣對她?不公平、不公平!
我要為父母報仇!
陶特那原本因為憂傷而暗淡無光的眸子,突然射出一道淩厲的光芒!所有的這一切,最後都化為了強烈的仇恨!
不知何時陶鐵正出現在陶特的身後,手裏拿了鐵鍬,在葫蘆藤下挖了起來,不一會兒,一個虎皮袋子露了出來。
“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東西!孩子,你一定要好好保管!也許,這一切都是天意!”陶鐵正說完,將陶特扶起。
陶特將虎皮袋子解開,從中掏出一塊油布包裹來打開:一個精美的紫色木盒,一把黑色匕首、一本小冊子。
將木盒打開,隻見一條紫色項鏈、一隻紫色手鐲、一個紫色戒指,微微泛著光澤,靜靜地躺在首飾盒中,陶特將首飾握在手中,湊到鼻前,一股奇異的香味傳來。陶特感受著屬於母親的味道,兩行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將首飾戴在身上,陶特突然感覺紫色一閃,身上的三個首飾全部消失不見。仔細看時,發現項鏈、手鐲、戒指竟然都變成了透明色,隻能隱隱看到輪廓!如果換成外人,絕對看不出來!
“這首飾是一套的!竟然有隱身功能!”
不僅如此,陶特發現,這一套首飾隻有三件全部戴在身上時,才會觸發隱藏本體的效果,隻要缺少了其中任何一件,便會全部顯露出來。陶特將首飾全部戴在身上,拿起了那把尺長的匕首,說是匕首,其實並沒有刃,而是手柄處粗些,匕首的頂尖最細,仿佛錐子一樣,通體黝黑,毫無光澤,手柄處“子午”兩個字刻得十分清秀。
陶特看著手中黝黑的錐子,看不出一點鋒利的感覺,於是將匕首朝著一塊石頭戳去,隻聽“哧”的一聲,石頭上出現了一個錐形的洞!石頭本身卻是毫無碎裂!
“竟然如此鋒利!這匕首名為子午麼?”陶特將匕首放入袋子裏,然後翻開那本小冊子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