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的氛圍瞬間被打破,傅小泗把自己埋在被子裏,像是隻受了驚的海貝,死死地合著貝殼,一動不動。
江寰坐回椅子上,調整了下坐姿,又變成了冷酷淡漠的江總裁。
“還不進來,是要我到門口請你嗎?”江寰冷聲道。
徐紹猶猶豫豫地從門口探出個腦袋,拿手裏的資料擋著臉,訕笑道:“江總,我就是過路,過路而已!”
“路過?”江寰嗤笑道,“你就杵在門口,我是不是隻要付你保安的工資就可以了?”
“您說笑了!”徐紹還是走了進來,目光掃過床上鼓鼓的一團,便做出一副憂慮的樣子,“江總,您在這都守了一夜了,鐵打的人也吃不消啊,我代表江氏集團的員工向您抗議啊!”說罷,還洋洋得意地衝江寰擠眉弄眼。
果然,傅小泗幾乎馬上就從被子裏鑽出來,擔憂道:“大叔,你從昨天到現在一直沒有休息過嗎?”
江寰覺得自己今天太反常了,幾次三番對著傅小泗說不出話來,最終隻能點點頭,敷衍道:“我剛剛也有休息!”
氣氛微微古怪起來,一邊是傅小泗,一邊是徐紹。江寰幾乎沒有猶豫就衝徐紹發脾氣,不滿道:“你鬼鬼祟祟在外邊磨蹭半天,就是想說這個?”
徐紹覺得自己冤極了,本來是想幫江寰在傅小泗麵前表現表現,但顯然他家江總並不領情,或者說,是害羞了?
在心裏給自己點個讚,徐紹立馬站直了身體,正色道:“江總,我剛從公司過來,不太重要的文件,我已經在公司替您處理了。但是晚上七點,有個政府主辦的慈善晚宴,西市有頭有臉的企業都會參加,喬市長也要親自出席,恐怕就要……”
徐紹突然就有種負罪感,傅小泗剛剛脫險,正是和江寰互訴衷腸的時候,兩個人風花月雪、詩情畫意,自己卻非得煞風景,來談工作,簡直就是棒打鴛鴦啊!,
“大叔,你要走了嗎?”傅小泗一雙大眼睛直直地看著江寰,小心翼翼地問。
江寰忽然就覺得那些關於離開的話變得難以啟齒,一瞬間明白了所謂的“從此君王不早朝”!
“幫我推了!”江寰皺眉道。
“這種規格的慈善晚宴恐怕還是得要您親自參加!”徐紹趕緊開口,“我們在經開區項目上的對手,無一例外都是老總親自前往。”
經開區項目對於江氏集團和江寰本人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如果能拿下這個項目,江氏集團未來十年都能立於不敗之地,而江寰則是在和江老爺子的對峙中取得主動權。隻是,傅小泗剛剛脫險,江寰實在是不放心將她一個人留在醫院。
“大叔,你放心去吧!”傅小泗露出一個了然的微笑,“我會在這等你的!”
江寰揉了揉傅小泗的頭,那些冷酷的、高傲的情緒都被傅小泗的微笑打得支離破碎,隻剩下那些柔軟的,溫暖的感覺,像一支歌,在江寰心裏繞梁三日,餘音不絕。
“真的沒事?”江寰霸道地將傅小泗塞回被子裏,聲音確實無法想象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