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雖然累,可是秦霏怎麼可能睡得著。
秦霏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無可奈何的悲淒:“林越霖,你憑什麼覺得我能夠安安穩穩地睡覺。”
林越霖聽得心頭一涼,之前歡愛所帶來的所有火熱全都被澆滅。
她是在怪他。
林越霖收緊抱著秦霏的手,皺著眉頭問:“你想要什麼?”
如果她能夠高高興興的躺在他的懷裏,他真的肯為她做任何事情。
這是林越霖此時此刻發自內心的想法。
他從來都是別人世界裏的王者,他做事向來不用征求任何人的意見,可是秦霏不一樣,她從來不是他這個世界的人,所以他控製不了她。況且他發現他的喜怒無常和陰晴不定都是對她的負隅頑抗,在她麵前,他連自己都快要控製不了了,隻能任由自己的情緒隨著她的言行而波動泛濫。
“你還要我嗎?如果不要了,能不能讓我見見孩子。”秦霏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說這樣煞風景的話,一定會惹林越霖生氣,可是如果她見不到孩子,她今天晚上是絕對睡不著的。
秦霏說得小心翼翼,可是月光下,她明亮的眼眸裏閃爍著某種耀眼的堅定。
不出所料,林越霖的臉色果然沉了下來,先前的溫柔寵溺全都化作煙雲消失不見,他搭在她腰上的手轉向了她的脖頸,死死地掐住:“秦霏,從來沒有人像你這樣不知好歹。”
林越霖還沉浸在之前的巫山雲雨裏,如癡如醉,她卻早已經抽離,又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像他一樣陷進去。
每當他想好好對她的時候,她就會主動來碰他的尖口。
這個女人把他當做什麼人了,他清楚是她將秦笙和秦陌從小帶大的,她們之間的感情自然不是他這個中途報道的父親所能比擬的。他從未真的想過將這兩個孩子從秦霏的身邊奪走,隻是覺得自己應該盡一個當父親的責任,彌補前六年來虧欠他們的東西。
至於秦霏,他也從來不保證不會對她厭倦,但是就算厭倦了,他也會承擔起他們的生活,讓他們健康快樂的長大。
可是這個女人卻用一種恐懼的眼神看著他,好像他就是這麼心狠手辣,毫無同情心的人,她對他的這種認知,讓他沒來由得生氣。
“我想見我的兒子,他們也一定很想見我,要不然他們睡不著覺的,”既然林越霖已經動怒,那麼她就不用隱忍著自己的需求,撇開他捏緊她脖子的手,“我就隻是想見見我自己的孩子,這個要求過分嗎?”
這個要求過分嗎?
林越霖想了想,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於是他拿了自己的衣服給她套上,牽著她的手坐進了車裏。
午夜的城市落寞冷清,秦霏安安靜靜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低著腦袋,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不知道該如何請求大人的原諒,隻能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來博取同情。
車已經行駛了很久,兩個人都相安無事。
但是就在秦霏放心的刹那,林越霖本來認認真真在開車的人突然伸出一隻手,強硬地將秦霏拉近他的懷裏。
“快綠燈了,你……”秦霏以為林越霖的獸性已經讓他不分時間,不分場合了,慌張地提醒道。
林越霖卻半天沒有動作,低聲歎了歎氣,在她的頭發上落下輕柔的一吻,就像是對待他這輩子最珍視的東西一樣。
在秦霏出現以前,林越霖絕對沒有想到他這輩子最大最多的挫敗感竟然是兩次三番來自一個女人。
在他的眼裏,女人這種生物是不需要他花一點精力就能夠隨意獲得的,秦霏的出現大大地改變了他對女人的看法。他以為女人是貓科動物,溫順聽話。卻忘記了老虎也是貓科動物,她們卻又尖利的牙齒和爪牙,還有寧死不屈的頑強性子。
他早些年習慣了貓,麵對老虎的時候總不知道如何下手。
林越霖多希望秦霏能夠學一學他身邊的其他女人,對他惟命是從,這個要求好像也不是很高吧,但是為什麼就是這麼難以實現呢。
路燈變綠,林越霖很快就放開了秦霏,就像之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一般,目光平視前方,心無旁騖地開起車來。
他開車的技術很好,快且穩。
秦霏為了避免自己不小心又惹到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一直將頭扭在一邊,看著窗外如同流星一般迅速劃過的風景,她陷入一種無所適從的情緒裏,連車什麼時候停下來的都不知道。
“秦霏,你在想什麼?”林越霖已經等了秦霏許久,見她良久都沒有從自己的情緒裏出來,便出言打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