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午夜時分,荀文誌走出東海市的火車站,深吸了一口氣。
東海的空氣依然渾濁,荀文誌卻很享受這種味道,因為這裏是他的家鄉。
寂靜的午夜,天幕上星光熠熠。昏黃的路燈將他挺拔的身影投射在火車站外的廣場上,看著出站口稀疏的旅客湧出,拉客的出租車司機和小旅館服務員們如同蒼蠅一般圍過來,但是沒有人搭理他。
荀文誌渾身破爛,手裏還提著一個破舊蛇皮口袋。便是進城的民工也比他要高大上幾分。
低頭看著自己的裝扮搖了搖頭,自顧自的往站外走去。
突然傳來的“嗡,嗡”巨大的引擎聲,吸引了火車站前眾人的目光。
在這午夜時分,十餘輛黑色的奧迪自夜幕中行駛而出。
其中一輛車剛好停在了荀文誌身前。
荀文誌一愣,隨即苦笑。
車窗緩慢的落下來,一個長相英氣,氣場十足的青年的出現在荀文誌麵前。
“舅舅,回來了,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我好來接你啊。”英氣青年陰陽怪氣的說道。
荀文誌卻隻是笑笑,繼續往前走去。
車隊隨著荀文誌的步伐,緩緩向前移動。
“怎麼?不認我這個外甥了?堂堂的小荀先生。怎麼落到這步田地了啊!哈哈哈哈。”
英氣青年對著荀文誌滔滔不休。
荀文誌回過頭來盯著青年。回應青年長篇大論的隻有一個字——“滾”。
英氣青年聽後麵色一變,本是俊美的臉龐竟然變的猙獰起來。陰沉的對荀文誌說道:“你還當你是主子?現在的東海,我李青說了算!最好小心點,說不準哪天我心情不好。。”
荀誌文卻依舊好似沒有聽見一般。
車中青年卻是突然一笑道:““舅舅,還記得你的老相好葉慧嗎?”
聽到葉慧這個名字,荀誌文終於停下了腳步。
“看來還記得啊,怎麼樣?還想要她嗎?跪下來給我磕幾個響頭。我就把她還給你!”青年說道。
“嗬嗬”荀文誌卻是笑著搖了搖頭。又邁起步子向著一處小旅館走去。
“哼”青年見還是刺激不到荀文誌,隻得一揮手。車隊再次消失在黑暗之中。
荀文誌走進一家破舊的旅館。旅館招牌上的字都是殘缺不全的。
“一晚30”旅社老板娘抬頭看了看荀文誌的裝扮說道。
荀文誌交錢領了鑰匙,便找到房間躺了下來。
回到自己熟悉的城市。荀文誌感覺自己沒有想象中的興奮。時光飛逝,他離開東海轉眼便是三年。等再回來的時候,地方倒是沒有怎麼改變,可人卻怕是已經全變了。
他的大姐夫李烙,搶了本來應該屬於他的東西,可荀文誌回來卻不是找他複仇的。不是不能,隻是不想罷了。有的東西李烙無論如何也搶不走的。
李烙不姓荀,所以他永遠也成不了荀先生。
三年前,荀文誌的父親老荀先生突然病故,這讓一直野心勃勃的大女婿李烙抓住了時機。李烙勾結東海黑道海龍幫,設局侵吞了荀家的所有家產。還派殺手去暗殺荀文誌。可惜最後讓荀文誌逃了性命。
現在荀文誌回來,可李烙卻不敢動手了。因為他害怕,他可不怕所謂天理循環的報應。
他怕的是荀文誌!或者說是荀先生這個身份。
荀氏先祖乃是“後聖荀子”。被稱為“後聖”之家。
傳承已有千年,底蘊之深厚。無法想象!
李烙奪得家產之時,看到無數的地產金錢,喜出望外。可不過幾天便是膽戰心驚。
因為荀家一直有這樣一個傳言,荀家有世代都有“門生”守護。“門生”遍及四海,多是位高權重之人。這些人或受荀家資助,或受荀家大恩。皆拜荀先生為師,故自稱“門生”。
“門生”隻認荀先生,不認錢也不認信物。
現在荀文誌的父親去世,荀文誌就是新的荀先生。
李烙雖然是荀家女婿,但是他不姓荀。所以他永遠都不可能是荀先生。自然無法得到“門生”的認可。
本來李烙以為“門生”隻是個傳說。可是當他在東海四處碰壁的時候,他才覺察到了那股隱秘的力量。
回想起來。才明白為什麼十多個槍手竟然還讓荀文誌輕鬆逃脫。這後麵必然也有“門生”的力量。李烙慶幸沒有殺了荀文誌,若是真的殺了他,那“門生”絕對不會放過他。
李烙也曾想將荀文誌綁回來,挾天子以令諸侯。可派出去的打手,一個也沒有活著回來。
此次聽聞荀文誌回東海,他隻求荀文誌不找自家麻煩便是燒高香了。
可誰知他的兒子李青竟然跑去將荀文誌嘲諷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