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聽文致遠這樣的口風,戚景嚴應該很喜歡他才是,杜靜怎麼打量文致遠,不過是一副瘦弱的雞仔相,無非隨他母親長了一張勾人的臉而已。
如此一想,更加憤憤不平,自己的女兒哪點兒不如他,竟然沒遇到這樣的好姻緣。
念頭再一轉,那戚景嚴已經死了三個伴侶,想來不是好東西,這小崽子如今得意,自己倒要看看他以後怎麼死。
翻來覆去,臉色簡直一秒鍾三遍,杜靜最後還是能屈能伸的,湊過去擺出一副為家裏憂心的樣子,“致遠啊,有些話你爸爸死活不想跟你說,畢竟你要結婚了,家裏的事情就不好再讓你煩心。阿姨承認,幫你管理產業,是有點兒私心,但是若非不得已,誰會惦記自己親兒子的東西呢。”
文鬆就繃起臉,“就你嘮叨!”
杜靜橫他一眼,“親生的父子,二十年的感情,以後還有一輩子,有什麼不能說的。往後你兒子知道了你如今愁白頭都不麻煩他,也要怨你的。你說是吧,小遠?”
文致遠簡直想給他們鼓掌叫絕,這兩口子的演技,也是絕了!沒去當演員掙個影後影帝什麼的,一定是帝國娛樂界這些年來的頭號損失。
要用哀兵政策,祭出親情來,說這些話不怕晚上做噩夢嗎?
見文致遠不答腔,杜靜也有能力自己給自己台階下,說了幾句親生養育之類的話,就嘮嘮叨叨把家裏的困境說出來,親戚一大堆,礦是不可再生的,越采越少,被股東桎梏,文鬆沒有自主權等等。
這些話文鬆不好說,她作為女人卻是沒有顧忌的,講述的過程中文鬆還在旁邊配合著長籲短歎。
事先他們可能並沒有想到自己的態度是如此強硬,能即興配合演成這樣,文致遠剛才隻是想鼓掌,現在簡直想給他們立個牌位上香。
杜靜說的口幹舌燥,講完了期待地看著文致遠。
文致遠頓了一會兒,懶得跟他們磨蹭,【所以呢?】
臥槽,死活不接茬,夫妻二人幾乎被氣死。
文成星養氣功夫不到家,修煉的比自己親爹媽差得遠,又不管家,對情況沒有直觀認識,在旁邊圍觀了整個唱念做打的全過程,此時如坐針氈,見文致遠打出這三個字,終於站起來出去了。
文鬆的茶水嗆在喉嚨眼裏,臉憋得通紅,文致遠頂著一張認真無辜的臉看著他。
杜靜忍無可忍,終於直白地說出來了,“所以能不能把戚景嚴給的那個礦山交給家裏管?”眼看文致遠麵無表情,趕緊又補充了一句,“以後每年該給你的一分不少,開銷家裏全包了,肯定不讓你為難。”
文致遠垂著頭看手上的光腦屏幕,一聲不吭。
文鬆和杜靜以為他不願意,但是話已經說到這份兒上,好像今天再逼也沒什麼可能了。杜靜都已經開始琢磨下午跟文鬆商量敲邊鼓用白思威脅文致遠。
實際上文致遠隻是呆住了,因為光腦屏幕上跳出淺淺一行字,字體顏色跟背景差的不多,如果不是他一直看著,可能都發現不了。
那行字寫,【提條件,不要玩兒了。】
有人控製了我的光腦,文致遠腦子裏轟隆隆都是這幾個字,試探地在上麵打,【誰?】
上麵霸氣側漏地回,【你男人!】
……
文致遠努力控製住抽搐的嘴角,換了一個全屏的界麵,在上麵寫,【給家裏管沒問題,甚至我跟戚景嚴商量下,直接過戶給您也可以,隻是我有個條件。】
文鬆和杜靜看清楚他這句話,心裏提著的石頭掉下來,戚家那邊說過戶給文致遠,他們是提都不敢提給自己的,這話必須文致遠自己去說。
“你想要什麼?”文鬆撚了撚指尖,“不用這個礦換,爸爸也會給你的。”
文致遠嗤笑一聲,切,說的話你自己都不信吧,淡定地寫,【媽媽的兩個能量石礦,三個金屬礦,還有外公的莊園。】
意料之外,又完全可以理解的答案,文鬆鬆了口氣,快停工的金屬礦,最短也已經開采了幾十年的能量石礦,換一個值文家現在全部產業還多的未開采新礦,穩賺不賠的生意。
“誒,你這孩子就是念舊,”文鬆笑容漾開,拍拍文致遠的肩膀,“你媽媽的礦本來就是你的,爸爸代管而已,明天我招呼那些管理人員來開個會認一認少爺,你長大了,也該學著自己管了。”
文致遠點點頭,懶得跟他繼續囉嗦,【那麼沒事我就回去了,戚景嚴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