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定川被固定在椅子上,玻璃罩子內部的循環係統緩緩送入帶有藥劑的空氣,沒有多久他的呼吸就越來越慢,最終整個人昏迷過去。
白思直接轉到實驗室,胖老頭已經和幾個白大褂助手隔著防護層拆解那隻從文定川手臂中拿出的方塊。
解開外部第一層包覆膜之後,裏側的結構十分熟悉,與一年前從白思體內取出的沒有什麼不同,都是微型爆炸裝置,差異隻在核心層裝的藥劑不一樣,具體藥劑功效還需要進一步分析。
胖老頭拍拍白思的肩膀,“繼續想幹嘛幹嘛去吧,不到一年時間,他們也未必能有什麼驚人進步。”
白思微微彎了彎腰,“謝謝老師,是我太任性了。”
胖老頭笑眯眯的,“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你要是不幹點兒什麼,我們反而要懷疑你出問題了。”
白思微微笑起來,“不用擔心我,有小遠在,我不會有事。”
“心裏有數就好。”胖老頭揮揮手,留下幾個人,帶著一個助手離開,他是帶隊來做總控的,白思到達之前,最重要的東西都已經拆解完畢了。
白思站在舷窗前目送他的飛船離開,當年她剛成年到帝都讀書的時候這位老師就年近花甲了,一轉眼二十多年過去,遇到這樣危險的事情仍舊不辭勞苦的奔波到第一線,大概默海就是有這樣的人才會讓人覺得有希望吧。
搖了搖頭,壓下難得升起的感懷情緒,白思轉身去關押著杜靜的艙房,盡快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回到兒子和他的小夥伴兒身邊對自己的心理健康比較好。
由於是專用中轉拚接的臨時空間站,地方並不算大,關著杜靜母子三人的地方與這邊的實驗室距離不到一百米,很快就能到達。
白思轉過走廊的時候,看到本來呆在門口的兩個守衛在猜拳,另一個穿著全套防護服的研究員正扒著窗口一麵往裏看一麵飛快往自己的光腦上記錄什麼,很快猜拳輸了的守衛開始苦著臉封閉自己的作戰服。
白思走近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怎麼了?”
白大褂堵著門上的玻璃看的如癡如醉,一眼都不看光腦指尖飛舞著在上麵錄入觀察內容,聽到白思的聲音,猛然回頭,抹了抹散亂的額發,“啊,白、白教官。”
白思現在也在默海軍部供職,但是僅負責在控製課程上訓練新兵,並沒有接受職銜,這個白大褂恰好是曾經在首都星默海科學院見過的。
白思就探頭去看他的記錄,“發生什麼事兒了?”
白大褂把記錄給她看,指點著上麵略淩亂的簡略記述解釋,“裏麵的三個人分兩個房間關,因為房間不夠,是將一件大臥室裝隔板臨時分的小房間。監控顯示兩小時前文成月開始出現體溫升高,體內激素分泌過量等現象,不是藥物中毒成癮造成的,倒像是正常的……”他撓了撓頭,試圖準確嚴謹的表述,“欲·望發作?”
白思跟他對視一眼,探頭往裏看了看文成月的狀態,她掙出了兩支手臂,把衣服拽的十分淩亂,但是大概力氣不夠沒法撕開專門的作戰服,腰部的固定帶是可以固定住人類在太空中躍遷的,就更不是她徒手能如何的了,所以這會兒她就在凳子上死去活來的掙紮,動作力度和幅度都十分大。
“這還不叫藥物成癮?正常人欲·望會這麼嚴重嗎?”白思轉臉問大兵,“這樣多長時間了?一開始就是這個強度?”
文成月這種沒有進過任何體能訓練的姑娘,從剛才看到開始,這樣掙紮揮舞手臂,蹬腿,扭腰,正常的女孩子估計五分鍾都堅持不了,她還在繼續,太不正常了。
大兵皺著臉,把封閉的作戰服打開,“接近兩小時。”
如果不是文成月和文成星和文定川的親子關係,正常情況下,默海會在救出這樣的平民後對她們進行催眠心理幹預然後送回人群,目前的計劃也隻是先給她們檢查是否有異常,然後還是送回去。
看這樣子,是沒法善了了。
文成月手臂在揮舞掙紮的時候數次砸到椅子扶手和旁邊的牆壁上,同時她還用力撕扯腰部腿部的固定帶,所以造成了她此刻手腕手背青紫一片,指尖鮮血淋漓,甚至有指甲外翻的情況。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竟還有力氣掙紮,白大褂的光腦接收了新文件,實驗室裏剛分析的文成月的血樣,並沒有任何異常物質。
剛剛打開作戰服透氣的大兵苦著臉再次封閉作戰服,接過白大褂給的針管準備進去,“還要抽一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