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罵了一句妖精,居然勾引女人!隻是剛罵完男子便一把攬起蘇洛衣,然後破窗而出。隻聽得砰的一聲脆響,上好的木窗就這樣裂得粉碎,殘條橫飛。
明天是錦王大婚,前院一片張燈結彩,熱鬧非凡,無一不沉浸在這份喜悅中。或許剛才破窗的那聲脆響在這樣的環境下並不容易被發現,可是下一秒,不知是誰高呼一聲:“有刺客啊,抓刺客啦。”接著火光驟亮,如同白晝。大批的護院將玉挽閣圍了起來。
同時,玉挽閣外院不知何時竟然湧現出十多個年輕男子。均著黑色錦衣,繡口處隱約可見的暗繡銀竹幾不可見。
他們的眼神是冰冷的,冰冷得好似一把冰鑄的利劍,寒冷得徹骨。手中的長劍泛著森寒的光芒,暈色的光透過大紅的燈籠罩子射出來,映在劍身上。那劍幽幽間泛著紅,仿若需要鮮血來解它們的饑渴。
看到這情景,蘇洛衣頭頂無數根墨線,嘴角撇了撇。原來千夜傾泠早在她身邊安插了暗衛啊,敢情她的一舉一動他都知道呢。
蘇洛衣腦中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也不說出心裏是何種感受。感動,失落,窘迫,惱怒……隻是最後都淹沒在那雙明亮的眸子中,如同火光一般被吞噬。
“我等奉王爺之命保護王妃,爾等何人,還不快快放開王妃。”秦燼自後麵轉了出來,麵色嚴肅,如臨大敵。
“嗬嗬,秦侍衛真是辛苦了。”刻意壓低的聲音,聽不任何情緒,亦是不辯男女。
不待秦燼說話,麵具男子又伸手在蘇洛衣白淨美豔的臉上徘徊,好似撫摸一件精品那樣愛不釋手。同時他略帶媚氣的聲音灌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不過這王妃生得如此絕色,在下見了也有幾分心動呢。”
秦燼濃眉一皺,揮手示意大家上。同時又吩咐道:“注意別傷著了王妃。”
男子並未放開蘇洛衣,不知何時,二十多個蒙麵黑衣人憑空而現。麵具男子做了個手勢,那些蒙麵人便攻了過去。一時間,火光衝天,打鬥萬千。千夜傾泠安排在玉挽閣的暗衛個個武功高強,出手狠絕,長劍破空,淩厲無比。
可是讓他們心驚的是麵具男子所帶來的蒙麵黑衣人卻也個個武功絕頂,難以敵對。一時間,整個玉挽閣都陷入一片打鬥中,刀劍映著火光,寒芒森森。
秦燼也提劍與男子打鬥起來。心下暗驚,這人的武功好生高強,簡直是莫測。可是事關王妃,即便如此,他還是得盡最大努力搶回王妃。
男子似乎有意戲耍秦燼,兩指一夾,輕鬆地捏住了秦燼的劍。眼神有意無意地掃了蘇洛衣一眼,調笑般說道:“王妃被劫,這麼大的事千夜傾泠怎麼不親自出馬?”
蘇洛衣臉上的笑意有那麼一瞬間的僵滯。她一直沒有見到千夜傾泠,心下不免有些失落,這下被麵具男子提出來,無疑是將她的痛擺在眼前。然後這種情緒閃現也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快得連攬著她的麵具男子都看不見眼中的失落,他隻見她笑得燦爛如花,更勝驕陽。
麵具男子柳眉輕蹙,沒想到她麵對這樣的情景能夠如此麵不改色,沉著鎮定的,心下也有些佩服。隻是她的眼中為何不曾流露出其它神色,難道她就真的不在乎她在千夜傾泠心目中的地位?
秦燼心下惱怒,這人不是故意挑撥王爺與王妃之間的關係嗎?卻不知如何出言反駁,王爺的有些事不能讓外人知道。對方身份不明,且今夜是六月十五,不能讓王爺有危險。當下出手更加狠絕了,誓要奪回王妃。
麵對秦燼的怒焰,男子麵具下比女人還美豔無雙,媚氣十足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意,故意出聲道:“王妃怎麼能如此鎮定,連句話都不說,看來千夜傾泠在你心中地位還是不夠啊,不如跟了在下如何?”說著攬在她腰間的手又大力捏了一把。
這個小動作自然看在秦燼眼裏,濃眉皺得更深了。再將目光移向蘇洛衣傾城絕色的容顏上,果見她的臉上平靜無波,絲毫不見驚慌,一如平日裏的明媚笑意。
心,猛地一沉。他的目光開始有些閃爍,心底漸漸升起一絲害怕。難道王妃真的對王爺沒有一點兒情感,不然又何以麵對這樣的情況能夠如此淡定坦然?王爺這麼多年一直活在仇恨的痛苦之中,好不容易遇到王妃讓王爺重新有了笑容。王妃幾乎是王爺黑暗世界裏惟一的一點亮光。他不敢想像,若是王妃真的不愛王爺,那麼王爺又將墮入怎樣無邊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