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不知道不是勾引,而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紅杏出牆。

“王兄若是不喜歡,大可以休了她。”千夜傾泠毫不相讓。

“嗬嗬,休了她,這麼美的美人,要休了還是舍不得。雖然是雙破鞋,但是至少還能穿不是?”

他的話極其殘忍,她定定地望著他,隻是看著,眼神很平靜,平靜得有些詭異。這個人的臉要她要記住,即使她現在沒有能力,她以後也會找機會報仇的。

“王爺想怎麼樣?浸豬籠?”蘇洛衣眸裏滿是諷刺地看著他,轉頭看向千夜傾泠:“我死了,你是不是就可以一了百了了?我們再也不會糾纏了。”

“想死?本王不會這麼便宜了你!”千夜墨芴另一隻手被千夜傾泠拉著,暗暗較勁。

“你若敢傷他分毫,本王定不會放過你!”不同於他以往的溫雅清柔,千夜傾泠的眼裏也滿是殘忍,既然臉皮已經撕破,他又何需再偽裝!

遇上她的事,他總是難以控製他自己。“噗!”氣急攻心,千夜傾泠喉間一甜,大股的鮮血遽湧而出,那個銀發男子便昏倒在地。然後被趕來的秦燼帶回去了,而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再看蘇洛衣一眼。

看著那個漸漸遠去的背影,蘇洛衣眼前一昏,然後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蘇洛衣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回到桀王府的。她本以為千夜墨芴知道了那件事情之後會百般折磨她,可是自從那晚之後好幾天她都沒有再見過他。後來千夜傾泠也來過桀王府,卻隻是在門口徘徊了幾便走了,並未進來,他與她如今到了這種地步已經回不到過去。

就算他愛她如何?他們之間的傷害已經形成,有些東西在他們之間已經築起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既然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兩個人,見了麵也隻是徒增煩惱。那麼就讓時間來解決這一切吧,讓這一切隨著時間慢慢被湮滅吧。

她不知道那晚她昏迷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卻知道後來他們三人之間一定有什麼事情,不然他們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地放過她?不久之後千夜傾泠就被派去了他的封地——洛陽。且沒有聖詔三年內不得返回帝都祁城。

同時,木寒國犯邊,千夜墨芴領兵前往平定叛亂。波濤暗湧的祁城終於恢複了短暫的寧靜,而蓼藍也不知為何再次被打入了冷宮。

這一切都隻發生在那麼幾天。快得連蘇洛衣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如今桀王府中隻剩下她一個人。她也每天落得清閑。時光如梭,轉眼,兩月已經過去了。九月的天氣異常寒冷。蘇洛衣站在湮韶閣的小院內,跳望遠山。

青芍取了一件青色的披風披了蘇洛衣的身上,望了望遠處,又將眼神落回到她的身上:“夫人,天氣又冷了,還是進屋休息吧。”

不比於其它國家,淩天國夏天極短,冬季較長,且四季較冷。所以即使現在隻是九月份,天氣已經漸漸寒冷。

“嗯,沒事,我還想再站站。”蘇洛衣緊了緊衣服,突然回身望著旁邊的青芍,問道:“你說,山的那邊是什麼?”

她每天站在這裏,已經兩個月了,隻是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每天站在這裏。

青芍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答道:“那邊是洛陽。”

“洛陽?錦王的封地麼?”蘇洛衣兀自呢喃:“兩個月沒見了,他還好嗎?”

青芍沒有說話,又或者她本就沒有聽到蘇洛衣說什麼。那些聲音,都卷入了冷瑟的寒風,然後一並遠去,卻怎麼也到不了那人的心底。

“錦王可有回過祁城?”終是沒忍住,她還是開口問道。

“夫人忘記了?錦王沒有聖詔三年內是不可以回祁城的。”青芍邊說邊小心地看蘇洛衣的神色,見沒有什麼特別的也才放下心來。

夫人一直待她極好,對於夫人跟錦王的事情,她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

“王爺走到哪兒了?”千夜墨芴又打了勝仗,快回來了吧。她和他也快要見麵了吧。明明是兩月的前問題,拖了這麼久,也該麵對了。

“王爺已經到了回城,再過兩天就回來了。”青芍紮著兩根小小的辮子甚是可愛。說罷進屋取了一盤糕點,擺在小亭內,對外喚道:“夫人,這是螭意軒剛剛送來的桃花糕,快來吃些吧。”

風,陡然淩厲,寒冷非常。揚起的枯葉沾到她的大裘上,蘇洛衣抬手拾起那一枚枯葉,然後攤在手心,讓它任風吹揚。嘴裏呢喃道:“連自己的命運都不能掌握,真的很可悲。還是讓你繼續隨風飄揚吧,飄到哪兒就是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