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蘇洛衣試過各種辦法想要逃出去,可是卻無一成功。更讓她可氣的是每次千夜緋羽明明就知道她要逃跑,可是卻故意給她機會,就在她看到希望的時候再將她抓回來。這種感覺,就像她是老鼠,而他是貓,隻有他玩膩了遊戲才會結束。
蘇洛衣總算知道這男人是故意耍她呢,索性也就不逃了。直接好吃好喝地在小院內住下了。那些侍女除了關於千夜緋羽的事情隻字不提外,其它的還會偶爾跟她開開玩笑。
雖然他們身在皇宮,可是她卻知道她們並不是普通的宮女。現在汀染就在她的身邊,另外兩個侍女端了幾盤糕點過來放在她的身側。
蘇洛衣對糕點要求本就比較高,這也是她當初會開螭意軒的另一個原因。所以她對皇宮的糕點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隨手捏起一塊便送入口中。隻是剛剛入口,蘇洛衣也是微微一愣。
“這桂花糕是宮裏的禦廚做的嗎?味道不錯。”蘇洛衣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嗬嗬,姑娘,這是皇上派人去螭意軒買的。”自蘇洛衣知道之後,汀染便不再管千夜緋羽叫公子了,而是叫皇上。
“哦?”蘇洛衣揚了揚眉,嘴角輕輕地勾起一抹弧度。這糕點還是熱的,那麼這裏應當離螭意軒不遠。換句話說,應當說是離祁城的大街不遠,或許她可以想辦法逃出去。
“參見皇上。”不遠處傳來侍女行禮的聲音。
蘇洛衣向前走廓的另一邊望去,果然看到了千夜緋羽踏步向這邊走來。今日的他墨發高束,用一個金冠箍著,愈發顯得英氣。此時他還沒有褪去那一身明黃色的龍袍。飛騰的龍,五爪張揚,抹去了平日的妖媚,更多的是天子的霸氣。
轉眼之間,千夜緋羽已經來到了蘇洛衣的身前。直到此時蘇洛衣方才看清,千夜緋羽的隱藏在媚笑之下隱隱有一絲疲憊。
千夜緋羽一揮手,汀染已經退下了。
“這些桂花糕很好吃。”蘇洛衣拈起一塊桂花糕隨意地說道,“不過我更喜歡吃桃花糕。”
她記得曾經也有那麼一個男子喜歡吃桃花糕。
“嗬嗬,桃花糕?”千夜緋羽輕輕一笑,“不過很快你就隻能吃桂花糕了。”
“那可未必。”蘇洛衣揚了揚眉繼續說道,“我們以圍棋來賭一場,三局兩勝。如果我輸了,我便答應替你辦一件事。如果你輸了,你便允許我在皇宮範圍內自由行走。無論怎麼樣,你都賺了,如何?”
其實仔細想想便不難得出千夜緋羽的目的。他把她軟禁在這裏,不讓她與外界聯係,無非隻是為了讓千夜傾泠與千夜墨芴之間相互誤會,相互殘殺。
而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她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可是這裏銅牆鐵壁,皇宮中更是高手如雲,想要從這裏逃出去何其地難。那麼她現在能做的就是離開這個院子,希望在皇宮中碰到認識她的人,然後將這個消息散出去。
“嗬嗬……”千夜緋羽媚聲輕笑,沒拒絕,亦沒有答應。一雙鳳眸閃爍著深幽的光芒。
蘇洛衣也不急,隻是坐在長廓上看著外麵的雪景。大雪初霽,很淡,很美。隻是可惜了這一切是在皇宮,無論雪多麼地白,都掩飾不住皇宮的黑暗,掩飾不住光環下的血腥。
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當蘇洛衣將眸光收回時卻猛然撞上千夜緋羽幽深的眸光。原來千夜緋羽一直看著她,隻是這種感覺很不舒服,好似你在不經意之間已然淪入別人的視線中。
“你想借這種方式將消息傳出去?”千夜緋羽把玩著他的指甲,挑眉說道,“不過……這局朕跟你賭!”
蘇洛衣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並未因他的話而有所波瀾,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中一般。
千夜緋羽吩咐汀染取了一副圍棋擺在小院內。雪光清亮,梅影搖曳,清豔絕麗。
蘇洛衣隨意地執起一顆子,是一顆黑子。蘇洛衣正欲落下,卻聽得對麵傳來千夜緋羽的聲音。
“等等,我們換換。”說著他已經將那盒白子遞了過來。
蘇洛衣抬頭,有些不明所以。這棋子有什麼區別嗎?可能是像千夜緋羽這般的男人習慣先落子,習慣掌控吧。所以蘇洛衣也沒再多想,與他交換了棋子。
他執黑子,她執白子。曾經也是如此,如此熟悉的感覺。剛才坐到棋盤前,他就莫名地想要執起那枚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