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很安靜,靜得連風都聽到。蘇洛衣被點了穴道,根本不能動。可是她的心下卻有些發緊。她知道,那個男人正在思量,思量著要不要殺她。因為剛才他墨眸中的殺機是那樣地明顯。隻是他似是有什麼顧忌,所以那絲殺機也隻是一閃而過。
良久,低沉邪佞的聲音自他的薄唇中發了出來:“蘇洛衣,這次的事情辦得很好!”說著那男人聲音一頓,轉過身來,滿是厭惡地說道:“但是,你別以為這樣本王便會寵幸你!哼,無論如何,你都得不到本王的半點兒憐惜。如若將來有那麼一天,即使你死在本王麵前,本王也不會救你的!”
他的話,很無情,很殘忍。甚至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像是在壓抑的怒氣下強行從牙縫隙裏擠出來的。
寒冷的風狠狠地拍打著窗子,拍得劈裏啪啦直響,男子的話,也一字一句地傳到了蘇洛衣的耳朵裏。但是任是平靜淡定如她,竟也有些啞然!
本王?這又是哪兒冒出來的王爺?淩天國的王爺不隻千夜傾泠和千夜墨芴,隻是那些雖然封王了,卻掀不起什麼風浪,是以一般都無人提及。而且她還要求著他憐惜,求著他要她?蘇洛衣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高傲如她,又何時會卑賤到如此了!
“怎麼?裝清高?跟本王玩欲擒故縱?”空中勁風一掃,男子的大掌已然捏上了她的脖子。他冷冷地看著她,雖然他一直笑著,隻是他的眸底卻全是冷然。
空氣慢慢變得稀薄,慢慢地從蘇洛衣的身體裏抽走。而眼前的女子恍若未覺,隻是淡淡地笑著。忽然她嘴角的笑意擴大,蕩漾在她絕美脫俗的玉臉上。
見此,男人鷹眸一眯,他突然覺得那笑很刺眼,刺眼到他想要將她撕裂,想要將她打入無邊的地獄。而這些,都是她應得的!
“這位王爺好生笑人,青樓裏的姑娘多的是,您若真有需要,隨便拉一個躺下便是。又何必是這兒大呼小叫的!再不濟吧,千夜緋羽的後宮裏美女如雲,說不定你去那裏也可以解決的。”蘇洛衣故意冷冷地說道,美眸裏的嘲諷地那然地濃烈。
雖然蘇洛衣的臉上雲淡風清,平靜無波,但是她的心裏卻在打著鼓。對於眼前這個男人,她一無所知,而且他一直蒙著麵,她看不清他的長相,隻能看到那雙鷹眸!而從他的話裏,他似乎認識她。她不能就這樣坐以待陛,而人在氣極的時候最容易露出破綻,那麼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刺激他!
“你叫他千夜緋羽?”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暗啞,他的眸底,漸漸地湧上一種複雜的情緒!他的手上又加大了力道,似是要將蘇洛衣粉細的脖頸捏碎一般。
蘇洛衣皺了皺眉,她一直都叫他千夜緋羽的,這樣有什麼錯嗎?然,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人已經快速放開了她的脖子,攫住了她的下巴!
“你叫他千夜緋羽,而他不但沒有怪罪,冒著危險將你帶進皇宮,然後放在她的寢宮內。”男子如鷹般犀利的眸光從她的臉上掠過,好似淩遲一般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眸中漸漸有兩團火焰在跳躥。忽然他怒極反笑,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嘲諷:“果真是水性揚花的女人!先爬上了錦王的床,又勾引了桀王,現在又搭上了淩天皇帝,真是手段高明啊!”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說吧,你想怎麼樣?”不欲再與他廢話,蘇洛衣冷冷地說道。從他擄她到這裏,而她能活到現在,就說明他暫時還不會殺她,隻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看看外麵,天邊已經漸漸泛起了青白,天快亮了,看來她今晚的逃跑計劃要落空了。想到這兒,蘇洛衣有些惱怒,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的眸光愈加冷凜。
如此清麗的麵容,如此冷凜的眼神。而更讓他震驚的是她竟然還有如此高傲而冷然的氣質。她的清眸,眸光流轉間芳華瀲灩。那是一種脫俗的美,那是一種不似人間的仙風傲骨。
直到此時他才注意到,她看著她的眼神是那樣地陌生,陌生到他竟然有些不習慣!
“你不認識我?”這次他沒有用‘本王’。
“我為什麼要認識你!”蘇洛衣的嘴角冷冷地勾起。
男子直直地盯著蘇洛衣,望進那雙盈亮而冷然的眸子,似是要通過那雙眸子望進她的心底。而他銳利如刀的眼神似是要撕裂她淡然的偽裝。然,他所看到的她仍舊是淡淡的,清冷的。而是這樣的眼神卻是他從未見過的。良久,男子哈哈大笑:“好!好!很好!”男子話音剛落,眼角向上勾起,鷹眸裏盡是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