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雖是,但是美景卻不曾有。是以夕夜為公子彈一曲《十麵埋伏》如何?”
《十麵埋伏》,殺機暗藏,生死相搏,血流成河。
心下有一絲了然,月染風不經意地向窗外掃了掃,道:“美人在懷,又兼美酒,怎能不算得美景呢。此時彈《十麵埋伏》確實太過於大煞風景了。”
女子秀眉輕蹙,月染風話裏的意思很明顯。他甚至不問條件,不問原因便拒絕跟她合作了。
“公子都不曾見過夕夜便說夕夜是美人,這話可是在搪塞夕夜了。”女子掩嘴角輕笑,昏黃的燭光映照下愈加絕美。
“眾人都傳胭脂樓夕夜姑娘傾城傾國,一笑巔倒眾生。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所以月某剛才說夕夜姑娘是美人應該沒有說錯吧。”說到傾城傾國,一笑巔倒眾生不禁讓他想到了那個傳聞為紅顏禍水的女子——蘇洛衣。
畢竟事情嚴重,後麵他曾派人調查過蘇洛衣,也有她的畫像。隻是他卻從來沒有見過真正的蘇洛衣。
“夕夜本以為公子才識卓然,卻沒想到也是此等人雲亦雲之人。”女子雖然依舊笑著,清眸中卻多了幾分冷然。
“月某本是俗人一個,恐怕有負姑娘期待了。”月染風話峰一轉,“不過在下對夕夜姑娘很是好奇。”說的話,說得很是輕挑,隻是卻不會給人猥褻的感覺。
蘇洛衣眸光流轉,暗掩慧芒:“既然公子如此說了,那麼夕夜自是不好再說什麼了。今晚我們便隻談風月。不如我們來下一盤棋如何?”
“月某自當奉陪。”
“不過這盤棋很特殊,其棋子是由玉所製,夕夜自小身體便不太好,所以還要煩勞公子幫忙取出這棋盤。”說著蘇洛衣已經起身向內室的櫃子邊走去。
月染風挑挑眉也跟了上去,他真的很想看看這個女人拿什麼來說服他。而對於她的身份,他更好奇了。
突然女子腳下一滑,而月染風反射性地去攬,卻被女子一把扣住手腕,然後一個用力兩人便一起倒在了床上,金鉤滑落,床縵垂下,惹人遐想。
屋外幾個人影皆是皺了皺眉,麵麵相覷,正在猶豫間卻見那兩個人影撩起了床幔,然後走了下來。女子去櫃子裏取下棋盤和棋子,男子幫忙拿了過來。然後兩人在外室坐了下來,一人執一子便開始下了起來。
屋內燭光搖曳,淡淡地籠罩在兩人身上,牆上映出兩個剪影。屋內兩人下棋下得極是認真,都沒有說話。
而隔壁的雅間內,床榻上,兩人翻滾而出。男子與女子挨得極近,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她身上的柔軟,而她卻能夠觸摸到他剛毅的肌肉。場麵頓時有些尷尬,女子一把推開身上的男子,起身歉意地說道:“剛才是夕夜多有冒犯,還請公子見諒。”
美人雲鬢亂灑,肌膚賽雪,魅惑而妖嬈。而那一瞬間如小鹿亂撞的失色更是讓人心底似是被貓抓般的難耐。這畫麵太唯美,這畫麵太旖旎,以到於直到她推開他時他才反應過來。
月染風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斂去剛才的失態,早已麵色如常。隻是心底暗湧的澎湃隻有他一個人知道。這樣一個集聰慧與美貌於一身的女子才當真有禍國殃民的資本,隻是不知比之那蘇洛衣又如何。
“姑娘真是聰慧,竟然能夠想到這樣的法子。”說著月染風望了望那張床榻。
原來這兩張床榻便是這兩個雅間的暗道。剛才眼前這個女子一把將他拉上了床,然後他們滾到了這一雅間。同時也有兩人代替他們在那個雅間內迷惑窗外之人的視線。
眸光掃了掃雅間內,他突然有些好奇這胭脂樓內到底還藏有多少秘密。同時他也不得不佩服眼前這位女子的聰慧和膽識。
“公子廖讚了。”一改之前的卑微客氣,女子極是灑脫地坐了下來。“不過剛才夕夜的提議公子可否考慮一下?說不定公子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獲。”
“哦?”月染風挑了挑眉,“可是月某卻覺得姑娘似乎一點兒合作的誠意都沒有。且不說姑娘一直戴著麵紗,月某更是在進胭脂樓之前便被姑娘算計在內。本以為見著了姑娘,姑娘會拿出誠意,隻是沒想到月某踏進姑娘房間後仍然一直在姑娘的算計之內。”
“剛才我若是不故意說出那些話讓公子拒絕的話,怕是會給公子帶來麻煩。是以才想到這樣一個辦法。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公子多多包涵。至於這麵紗嘛……”說著已經將素手放至耳際,輕輕一扯,麵紗滑落,露出女子傾城傾國的容顏,清豔而絕美。果然是隻有這樣一張臉才配得上她這一身的才情,才能配得上她眸光流轉間的聰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