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匹幾乎是徑直衝進村裏,好些村民反應不及,還被嚇了一跳,有的跌倒在地,有的罵罵咧咧,秦悅一麵道歉,一麵大喊著“先生”,這邊蘇文眾人出來,便見得秦悅衝過來,跳下馬,一下單膝跪在地上,眼眶通紅:“先生!丁縣令死了!”
“死了……”蘇文一怔,臉色頓時愈發陰寒。說起來,他與丁卯見麵的次數隻有那麼一次,但當日自王司徒手下脫困,丁卯是幫過忙的,而今雖然算是與呂布較為親近,不過對丁卯,蘇文依舊有著幾分感激。
聽聞消息,蘇文與呂布麵麵相覷,呂布神色肅然道:“秦悅,你快快道來。”
“某家昨夜回去,未曾打聽到丁縣令的消息,心中便隱隱不安。丁縣令以往極為守時,即便失約也會寫封書信,忻縣的丁縣令也是有些擔憂,便叫某家今日早上帶著一些人出去找了。結果發現丁縣令的客僮張濤躺在一處凹地裏奄奄一息。這時方才得知,他們被一群賊首跟蹤暗算。張濤提前逃脫,卻被賊眾追上,而今隻留下一口氣。而後順著張濤說的方向找過去,我等便見得丁縣令躺在馬車上,同行的幾位客僮也都死了,是被萬箭齊發給射死的……呂將軍,你一定要為丁縣令做主啊!這幫惡匪,竟然敢對官府動手!而且萬箭齊發,分明是在挑釁!”
秦悅說得聲淚俱下,他原本便是陽曲衙役,平日裏多半也靠丁卯賞識招撫,而今丁卯一死,情緒自然有些悲愴。呂布眉頭緊鎖,這時候那些派係的偏見自然消失殆盡,“敢對縣丞動手,想必這幫人不是悍匪便是狠人……這事情既然發生了,某家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博寧,不如我等前去縣城一觀,尋些蛛絲馬跡。”
“恩。大哥身死,我理應前去告慰。”蘇文想了想,隨後說道:“伊兒,趙雲,韓龍……老師,江宮呢?”
“哦,老朽今早叫他去送信了。你屆時若是遇到,便叫他不用回來了。”陳寔心領神會,“博寧,那管亥而今便在忻縣縣城……不如讓文若與你同去。此番荀氏一些人手,你也可以動用。”
“如此甚好。”蘇文感激道,隨後張望一圈,“長文,荀玦,你們二人與文若隨我去一趟。趙雲,你去將韓龍叫過來,順便讓那些人都可以過來村裏了。”
“先生……”趙雲錯愕地喊道。
蘇文微微眯眼,抬頭望著遠處萬裏無雲的晴空:“可能是黃巾賊,是時候該準備起來了……另外再叫韓龍帶上五個好手,都把家夥帶上,你也把槍帶上,先過來彙合。”他頓了頓,看向呂布道:“呂大哥,此番可能需要向你借一下魏續大哥。”
呂布皺眉:“博寧,你莫非以為那些人會對這裏下手?”
“未雨綢繆總是沒有錯的。”
呂布點點頭,看了眼站在遠方正與魏氏嚴氏看向這邊的呂綺玲,“魏續,那你便留在這裏照顧你姐姐他們。稚叔,其餘兄弟,你都去叫過來,穿甲備馬上弓提槍!”
“各自散了吧。”蘇文深吸了一口氣,對陳寔拱手:“老師,學生此番……”
陳寔擺擺手,笑了笑:“事急從權,無須這些形式。老朽會一直呆在這裏,不會走的。何時《三字經》寫完了,何時帶著你一起出發。”
老人語氣頗具深意,蘇文心照,點點頭,隨後向眾人告辭,帶著杜伊返回家中收拾行李。
任紅昌早已見過了方才外麵的場麵,心中也有著一些擔憂,見得兩人進來,疑惑道:“博寧,事情很緊急嗎?”
一旁蘇廷也自前院過來,神色略顯凝重。
“丁大哥死了。所以去忻縣看一看。可能會有事情,不過有呂大哥他們在,不用擔心。”蘇文笑著,一旁杜伊囑咐著湊過來的小嬋收拾著行李,任紅昌聞言皺了皺眉,臉色有些蒼白,無言地走過去幫著小嬋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