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宸一聽,差點把這事給忘了,趕緊對傅秋霜說:“哦,義妹過來,聽說你最近身子不爽,為兄請了江太醫過來,讓他為你診脈一下,看看你身子如何,可大好了?”
傅秋霜聞言,看看鄭宸,看看傅老太太,見傅老太太朝她點頭,便順從地過來坐在江太醫對麵,輕巧地將衣袖一攏,玉腕橫在江太醫麵前。
秋霜沒想到,她這不經意的動作倒讓江太醫微微地一怔,因為江太醫一貫為宮裏妃嬪或是高門貴家的千金貴婦看病診脈,那些女人一個個嬌滴滴,氣咻咻,看病時要麼無力,要麼嬌羞,手臂隨意地伸出來,經常脈管放不對位置,江太醫診脈時還要掰正病者手腕找脈管,弄得好象他要沾對方便宜似的,懂道理好說話的還好,碰上個把成心找茬的,因此喪命的太醫也大有人在。
傅秋霜前世乃是醫者,對於診脈看病抽血輸液的常識那是再熟悉不過,手腕自然而然地向對方伸出,脈管正對著醫生手指角度,於她是前世的工作習慣,於江太醫卻是對醫生的極度配合和尊重,江太醫不禁生出幾分真心的客氣,溫言道:“傅小姐也懂得醫道?”
傅秋霜有些詫異,不知江太醫為何這樣問她,她當然不能說自己是前世醫生穿越而來,隻是若不回答也不好,便客氣地回答:“江太醫哪裏話,秋霜不過三年養病,久病成習而已,哪裏懂得醫道。”
江太醫聽她這樣說,知道這姑娘有些話不好當眾說出來,他經常行走於高門大戶,對於深宅大院的是是非非爾虞我詐豈能不知,當下也不多問,凝了精神,靜心平息地為秋霜把脈。
把了一回,又換了另一手腕,江太醫原先緊凝的眉頭放鬆下來,麵色平和,笑著對鄭宸說:“殿下放心,傅小姐脈象平和,氣色紅潤,身子好得很,下官在這裏,倒是沒什麼事了。”
嗯?身子大好,沒有癆病,肅王殿下主仆對視一眼,瞬間放下心來,司徒延卻不肯放過,對江太醫說:“江太醫確認嗎?怎麼之前本世子聽說,傅大小姐得了癆病,藥石無治呢?鎮國侯,你剛才也是說大小姐怕沒多少日子了,這倒底是怎麼回事呢?”
“這……”傅榮站在那裏,臉紅一陣,白一陣,一時不知如何回話,隻好看著孫氏,指望她給個解釋,能圓了今天的慌話。孫氏則從江太醫給秋霜把脈開始,這心裏就七上八下的,著急地想著對策,現在看丈夫把皮球踢到她這裏,一時無話可說,手撫額頭哼哼起來:“哎喲,我頭疼病犯了,我要回房歇著去。”說著轉身就要走。
司徒延豈肯放過,身形一閃已擋住了去路,非常客氣地開口:“侯夫人慢走,這頭疼病可不是小事,正好江太醫在此,讓他給你看看多好,可不要諱疾忌醫,誤了事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