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一見這情景,忙讓馬車後退到一丈開外,將兩個丫頭也拽進車廂裏,隻留車夫和一個小廝在外麵應付,綠柳輕輕掀開車簾一角,悄悄地看著醫館門前,隻見秦鵬飛拎小雞似地拎著一個青衣老者,走到一輛銀頂烏篷馬車麵前,將人丟到車廂裏麵,對著車夫說了句什麼,馬車立刻飛快地動起來,不過一會兒就跑到街道拐角處,馬車一拐,立刻不見了蹤影。
看著馬車跑遠,秦鵬飛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滿臉憤懣地對著醫館看了半響,終究揮揮手,黑衣護衛們立刻轉身,形成一隊朝街角方向退去。
一個小廝牽著一匹馬走到秦鵬飛麵前,秦鵬飛接過韁繩飛身上馬,催馬而行前,忽然注意到醫館門前一輛青篷馬車,不由得多看兩眼,剛才他來的時候,已經讓護衛將周圍的人群盡數驅散,這輛馬車是什麼時候來的?
隻見那馬車夫神色平靜地坐在車轅旁邊,鎮定地瞅著馬尾一甩一甩的,那個小廝也一臉漠然地站在馬車旁邊,好象對秦郡王剛才的做為無動於衷似的,秦鵬飛雖然不喜人幹涉他的行為,但若是就樣漠視他的存在,這心裏也頗為不爽,一抬手,馬鞭子一指青篷馬車,他身邊的小廝立刻會意,來到青篷馬車前,問那車夫,“敢問這位兄弟,你們是哪家府上,到這裏來幹什麼?”
車夫看看對方,正要答話,秋霜的小廝慶兒連忙上前拱拱手,“這位小哥,奴才主人隻是京郊普通商戶,姓氏不值一提,奴才等是奉主人之命送我家夫人來看脈的。”
這慶兒雖然口稱奴才,言語恭敬,態度卻是不卑不亢,秦鵬飛挑了挑眉,笑道:“既是你家夫人來請脈,如何不下馬車,還待在車廂裏。”
慶兒道:“夫人本來要下車的,因為看大人車馬在這裏,怕影響大人辦差,故而在車裏且等待一二,待大人差事完畢再下車也不遲。”
“嗯,走吧”秦鵬飛嗓子裏哼了一聲,心知自己剛才驅散眾人的行為被人看在眼裏,雖然沒有人敢置疑他,但是被人指點是一定的,當即也不費話,對那小廝使個眼色,一夾馬腹馬兒向前走了,小廝趕緊跟上。
待秦鵬飛主仆走沒影了,醫館門前方有人走動,剛才那些被驅散的人群又重新在醫館門前排起了隊,隻是醫館裏麵不知怎麼回事,門雖開著,卻並沒有召病人進去。
秋霜本來也不是來看脈的,低頭仔細想了想,在紙上寫了幾樣藥名,讓慶兒到裏麵買藥材去,順便打聽裏麵的動靜。
慶兒拿著藥單進入醫館裏,醫館分了東西兩間,東邊一間是看診的,有坐堂大夫在,西麵卻是藥堂,慶兒走到櫃台前,將藥單子遞給裏的藥僮,隻見那藥僮也是無精打采的,慶兒狀似無意地問道:“小哥,貴館這是怎麼了,怎麼外麵這麼多人等著看診,卻不讓他們進來?”
隻聽那藥僮道:“還說呢,你幸虧晚來幾分,要來得早,連你也進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