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城發瘟疫？”秋霜吃驚道，“朝庭知道這事嗎？會不會傳到京城來呢？”
“這……”李荃不好意思地搔著後腦勺，說道：“王妃高看小的了，朝庭的事小的怎麼知道，隻是程掌櫃見近日來買這種藥材的多了，才匆匆出京采辦呢，往年出京辦藥材都要晚幾個月呢。”
秋霜聞言皺起眉頭，百裏外的平陽城發瘟疫，那麼以正常的人員流動速度，很可能用不了一個月，就會傳到京城，而京城裏的人，除了程掌櫃這樣經營藥材的商人出於商業敏感來應對這事，其他人可能還不知道危險正一步步撲麵而來呢。
秋霜向那李荃道：“你把平陽城來的人找來，本妃有話問他。”李荃忙答應，又要把秋霜往後院廳裏讓，秋霜擺擺手謝絕了，隻圍著那些裝藥材的麻包轉了幾圈，以鼻子嗅嗅，果然有金銀花，連翹，蒲公英，板藍根，魚腥草等尋常的清熱解毒藥材味道，隻是秋霜疑惑，隻是這些尋常的藥材能解得了瘟疫麼？
這時李荃把那買藥的人喊來，是個矮胖的中年人，那中年人也是個走南闖北知事的，早見院中來了一位氣派尊貴的女子，又見那李荃滿麵恭敬的樣子，便知是京中貴府女眷，隻是看這女子對這藥材興趣不小，一時不知怎麼回事，李荃一喊，忙不迭地就過來了。
“這位是京中肅王府肅王妃，有話要問你，可要仔細回答。”李荃生怕中年人慢迨了秋霜，小心地叮囑道。
中年人豈有不知的，連忙上前行禮：“小人見過肅王妃，不知王妃找小人，可是有什麼事？”
秋霜含笑開口：“你也不必害怕，本妃隻問你，平陽城內瘟疫是什麼情形？你買的這些藥材可有用麼？”
“這……，”中年人麵色沉重起來，“回王妃，平陽城的瘟疫已經漫延一個月了，幾乎家家都有染病之人，沾染者十之八九性命難保，藥鋪醫館裏藥都被搶光了，官府雖有救治，但是杯水車薪，哪裏救得那麼多人，唉……”
秋霜聞言不禁無語，中年人寥寥幾句話，其實真實的情況隻怕更嚴重十倍百倍，做為醫者，她比平常人更懂得瘟疫肆虐時生命的脆弱。
“那你買回這些藥有用嗎？”秋霜看那中年人滿麵傷痛的樣子，隻怕他自己家裏都有染上瘟疫死亡的。
中年人苦笑一聲，“小人不敢對王妃撒謊，其實這些藥也隻是聊勝於無，用於預防還好，要是已經沾上瘟疫，雖然能拖些時間，卻也是不頂事的，可要是連這藥也無，那人們連活下去的希望都沒了。”
秋霜聞言，頓時隻覺得後背發涼，果然自己想的不錯，這些藥材其實頂不了什麼事的，要是這樣尋常的藥材就能將瘟疫止住，人們也就不會談瘟疫而色變了。
“那人染上瘟疫，是個什麼情形呢？”
中年人見秋霜雖是貴為王妃，卻絲毫沒有架子，反而循循善誘，語氣溫婉，不由得生一分敬重，“回王妃，小人兄長便在這次瘟疫中殞命，一般人染上瘟疫時並沒有非常症狀，隻是發困，後來發熱，先前還以為染了風寒，就服些祛風寒的藥，誰知剛服下時熱得輕些，還以為好了，一時喝了涼水，又上吐下瀉，不過三日，人就沒了……”
秋霜皺眉，中年人說的這些情況有些象是前世的狂犬病，但也不全象，難道在這個時代就有狂犬病了麼？前世的人得了狂犬病都是打疫苗，但在這個時代，用什麼可以代替疫苗呢？一般來說，大災之後有大疫，可是最近都沒聽說京城或是平陽附近有什麼重大災情啊。除非——秋霜突然駭怕起來，難道是什麼人將瘟疫種子帶到這中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