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又走了多久,我的小腿已經脹痛得走不動了。我吃痛的扶著牆停了下,皺著眉緊咬下唇,來回揉搓著快不是自己的腿。額前沁出密密麻麻的細汗。
林死屍也沒有繼續向前走,而是站在我身邊,語氣稍微柔和些的問:“還能走嗎?嚴不嚴重?”
休息了那麼一小下下簡直是有如神助,疼痛似乎減少了些許,我擺擺手說:“連續走了這好幾日,我這肉體凡胎也實在有些吃不消了。我想我真的要休息一會,走不動了。”
林死屍點點頭,又向前望了望,說:“這樣,你留在這裏,我繼續向前,看看還有多久,等你休息好了,給我個信號,我回頭來找你。”說完,他遞給我一管手指長度的小木棍,他說這叫魂笛。
隻要我一吹響這隻笛子,他便能輕易獲悉我的方位。我緊緊握在手中,“好,謝謝你,前方路遠危險多的,你也要小心一些,等我休息妥了就去找你。”
他輕輕點點頭,便繼續朝前走去了。
我倚靠在牆邊,現下的境地比剛來時要讓我自己感覺舒服得多了。不再是那麼顫顫兢兢,一個人獨自應付所有事。至少我有個朋友,在我危險的時候會幫我一把。沉浮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我來回打著圈圈婆娑著肚子,像那萬千媽媽一樣,心情開朗,寵幸的感受著寶寶的生命。雖然他又陷入了沉睡,但隻要能時刻確認他的安危,我就別無所求了。
休息了稍長一點的時間,再加上我無聊時不停按摩捶打小腿,肌肉得到放鬆,迅速消了腫,我嚐試著站起來走幾步,果真好多了,估摸著又能走上一天一夜。
我滿足的正要往前方黑暗處走去,可是想到這會也不知道林死屍走到哪裏了,那家夥,走路的時候腳跟生了風一樣,我知道,每次我跟在後麵他都是為了遷就我慢下來。
於是我掏出林死屍給我的魂笛。捏在手上,正準備吹響聲音,黑暗中傳來動靜。
我還沒怎麼尋找動靜來源時,就見一個黑色的影子飄了過來,近時燈光一照,原來是林死屍。
咦,他怎麼知道我這下已經休息好了,我不是還沒吹那笛子麼?
“怎麼樣?你是不是已經找到那地方了?”不然怎麼會這麼快就折返?
其實我也沒怎麼細想,但也不是完全沒想過,就剛才休息那會兒,無聊的時候腦子裏會很容易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比如,我突然一個念頭飄過,林死屍和我都沒有互相告知我們各自要去的地方究竟是哪,可是為什麼我們又會不約而同的走上同一個通道?
難不成他也是去找鏡子的?
可是照著這個想法細究下去根本連不上,一來隻有我一個人進了蓮聖的密室,接到蓮聖的任務,二來那鏡子前不是一團什麼死亡生活麼?他一個死屍,雖然不是鬼魂,但是多半也是有影響的吧,那麼林死屍又豈會如此積極的去送死呢?
於是揣摩來揣摩去,也沒個所以然。最後決定,不想了。反正他不是能說的就都會告訴我,要是說了不能說的就會死,那還是算了,我佩千千也不是那號強人所難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