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了清嗓子,說:“意思是,那個,你了?”
她羞憤的點點頭,低下頭去。可是我仔細打量著她,又沒有半點被陰氣入體的樣子啊,怎麼會說被侵犯了呢。
我看了看她說:“你怎麼發現這件事的?仔細跟我說說。”
她低頭咬了咬唇:“前幾天晚上,我在夢裏,就夢見來到一個廢棄的舊工廠,那個地方我從來沒去過,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突然夢見了。我越走越深入,四周黑黑的,隻有月亮透下點光。忽然有個人從後麵拉住我,緊緊的抱住我,我想掙紮,但是怎麼動都動不了,怎麼喊都喊不出聲音,我心裏很怕,然後那個人就親我,摸我,最後……我看不清他的樣子,隻知道他全身赤咯。我以為這隻是個夢,可怕的是,第二天早上起來,白色的床單上,就,就出現了一團殷紅。我那裏,也隱隱感到不適。”
說著,她低頭,好像有些說不下去了。我皺緊了眉頭,問:“你確定不是女性生理期?”
她低著腦袋搖了搖:“我確認過了,不是。而且,我還沒交過男朋友,就……就……”
我微微一愣,掐算一下劉湘投胎的時間,和眼前她的模樣,已經近三十的姑娘了,居然還沒交過男朋友?
難道,那些執念,是會傳承生生世世的麼?
我要了她的生辰八字,我也沒有在其中看出什麼邪性的玄機,更沒有什麼陰氣遮掩的痕跡。
那,她又怎麼會在夢裏被鬼侵犯了呢。
“你確定是在夢裏麼?”我蹙眉再次向她確認。
她看著我,認真的點了點頭。
我讓她把那個廢棄工廠的模樣仔仔細細回憶一遍描述給我聽,一個細節都不能錯漏。
當她說到黑暗中,有一個廢棄的廠房,不大,但沒有門,沒有窗,隻有斑駁的幾根柱子,像拆遷拆到一半就停工的樣子。
我的心忽然咚咚咚的劇烈跳動著,指尖也微微顫動起來。記憶的撕扯變得越來越疼痛。
那些不願記起的東西又頃刻間如狂風大浪席卷而來。
為什麼,我想遠離,卻偏偏總是糾纏不清。難道真的是孽緣,生生世世都斷不開麼。
劉湘見我瞪著雙眼發愣,她也被嚇住了,小聲問了下:“佩姐?你沒事吧?”
我回過神來,蒼白的笑意扯了扯嘴角。
我知道她不是在做夢,而是被帶下了地府。那個廢棄的廠房,我偶然間遇見過,其實是個亭子。
可是現在無法確認的是,侵犯她的,是誰。
林未麼,我不大信,他即使再拙劣,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即使對張雪的遺憾再深,也不會做這樣拿不上場麵的事。
況且他跟著蓮聖閉了關,又怎麼可能隨意出來禍害人世呢。不,不是他。那會是誰。
究竟是人還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