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素輕舒了一口氣,臉色鬆緩了些,不用說,他肯定想到什麼歪七扭八的地方去了,這會兒知道不用“做”,頓時輕鬆了不少。
娘又將殷切的目光轉向溫如玉,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有了安若素當榜樣,溫如玉哪裏好意思拒絕,臉色青紅交錯了老半天,最終訕訕地點了點頭:“王爺是國之棟梁,為王爺效力,是下官的榮幸。”
啊呸!你他娘的的臉上可不是這麼寫的!
算上輕寒,裏間一共守了三個童男,外間還有來福、旺財、劍奴、虎子四個童男,為了這個所謂的元陽鎮守,一下子弄來了七個童男,都夠擺個天罡北鬥陣了!要不是本王這會兒正中著邪,都可以湊成兩桌打馬吊了!
這麼守了大半天,到了夜間,我因著所謂的中邪,不能走不能動,一直在床上躺著裝睡,都快悶死了。
好不容易到了夜間,因著白天睡多了,我完全沒有睡意,外間那四個美少年都睡著了,裏間素素和輕寒也趴在桌子上打盹,這時,溫如玉過來了。
他輕輕走到床頭,不聲不響地站著。我原本是側身朝裏的,突然感覺背後有什麼不對勁,一翻身,就見一重黑影立在床頭。我本就是在裝神弄鬼,心裏正虛著呢,頓時被嚇得魂不附體,“媽呀”一聲就嚎了起來。
燈火猛的一亮,輕寒疾步衝了過來,一手扶著我的肩膀,急切地問道:“怎麼了少主?”
我這才看清是溫如玉,一手拍著胸口呼呼地直喘,一手指著他,哆哆嗦嗦地說不出話來。
人嚇人,嚇死人的啊喂!混蛋!
輕寒這才注意到溫如玉在床頭站著,冷著臉說道:“溫大人有何發現麼?”
溫如玉淡聲笑笑:“見王爺輕聲囈語,便過來瞧瞧,不想驚擾了王爺。”
素素這時也過來了,見我神智清明,訝然道:“國寺住持果然道行高深,元陽鎮守之法當真有效,瞧,王爺這不是清醒過來了?”
我這才回過神來,反應過來本王這會兒應該處於中邪狀態,狠狠地在心裏“呸”了溫如玉一記,裝作一臉懵然地問道:“咦!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我一低頭,打量自身一眼,見身上穿的是寢衣,於是驚訝地往窗外一瞥,又見燭火燃著,擰著眉頭不悅道:“大半夜的不睡覺,闖進本王的閨房,我說,你們幾個是不是不想活了?”
素素一臉尷尬,想解釋,但是很明顯,他不知該怎樣解釋。我估摸著,他是怕解釋之後反而招來我的調戲。
輕寒這人從來都不多話,有旁人在場,他就更不可能主動承擔起解釋的重任。
倒是溫如玉,表麵上一臉淡定,眼裏卻寫滿了“王爺好演技、王爺真能裝、王爺你這樣的天才不去唱大戲真是太浪費了”的神情,語帶微諷:“咱們是王妃請來做客的,王爺睡不安穩,王妃特意請了咱們幾人來守護王爺安睡。”
他娘的,你怎麼不直接說自己是來陪睡的?還守護本王安睡!
溫如玉這貨也是一肚子壞水,分明心裏跟明鏡兒似的,嘴上卻還要嘲諷我幾句。
我懶得多做理會,手一揮,一臉不耐煩道:“滾滾滾!本王要睡覺呢!你們幾個大男人在這裏待著像什麼樣子?這要是傳出去,明日整個東黎國都知道襄王韶華夜召三男侍寢,那本王還要不要活了!”
一句話說得素素紅透了臉,狠狠地朝我“呸”了一聲,扭臉就走,卻又不敢走遠,隻得拖了一張凳子守在珠簾下生悶氣。
我心裏暗暗好笑,素素這貨不是向來走高冷路線的麼?怎麼今天動不動就臉紅?
童子雞就是童子雞啊,鮮嫩可口,略加調戲,那小臉就紅了,小眼神躲躲閃閃的,一副不勝嬌羞的樣子,別有一番風味啊!
溫如玉也有些尷尬,訕訕地退後幾步,在桌邊坐了,支著腦袋眯著眼睛養神。我猜他是見輕寒與素素都睡著了,想過來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真中邪了,或是向我詢問關於這件案子的處置辦法。
這樣的燙手山芋,擱誰手裏,誰都不好過,溫如玉想必也是頭疼得沒法兒了。
輕寒是跟了我五年的,朝夕相處,對於我的惡劣性子摸得一清二楚,早就見怪不怪了,側身往床沿一坐,背靠著床欄,抄手胸前,閉著眼睛說道:“少主安心睡吧,輕寒在這兒守著。”
輕寒對我的稱呼雖然是“少主”,但我卻是他唯一的主子,他跟老爹之間半拉銅板的關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