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本王嚴重腎虧啊 19 這是要坑死我的節奏啊(1 / 2)

慈安宮晚宴是太後為了慶祝西梁四妃冊封而設,西梁四妃同氣連枝,一入宮便受到萬眾矚目,自然是今晚的焦點。

我選了一身月白色錦衣,外罩一領兔毛滾邊的淡黃色大氅,抱了個手爐就進宮了。今晚這種場合,妃嬪們必然一個比一個花枝招展,本王沒必要搶她們的風頭。

因著還沒行及笄禮,我照舊是梳著兩把丫髻,配著衣裳顏色,用鵝黃色的細綢緞打了兩個蝴蝶結,看起來十分不起眼,灰頭土臉的,就跟大戶人家的小丫環似的。

我徑直去了慈安宮,先給老祖宗磕了頭,陪著說了不大一會兒話,赴宴的妃嬪們漸次來了。

照例是一番明裏笑靨如花、暗裏咬牙切齒的寒暄,你叫我一聲“姐姐”,我喚你一聲“妹妹”,手拉著手去賞個花花草草什麼的,到了時辰,宴會就正式開始了。

今日擺的是家宴,除了我之外,所有參與者都是皇室中人。但有趣的是,每一場所謂的家宴,都有我這個外人參與。

今日這場家宴十分重要,這是新妃嶄露頭角的第一個機會,誰能在這一場家宴中大放異彩,誰就有機會成為第一個被皇帝召幸的人,而這一份恩寵,也是奠定地位的關鍵。

雖說四人位分、排名有上下先後之別,但說到底,一切都得看皇上的心意,皇上寵誰,誰就尊貴,皇上不寵誰,任你位分再高,也沒多大作為。

我得瑟得瑟地伴著太後坐著,樂嗬嗬地摘了新鮮的馬奶葡萄一粒一粒地往嘴裏丟。表麵上看,我對席間局勢毫不關心,其實我心裏一直期待著,畢竟今晚這場宴會定然是十分精彩的,短期內怕是見不著這麼精彩的時刻了。

黎錚自然是參與的,他在太後左手邊坐著,我和瓊姿在右側同坐,皇後在黎錚下手,她下邊是淑妃,麗貴嬪。賢妃在我下手,與皇後相對,再往下是德妃與寧貴嬪。

在喜慶活動中,以左為貴,在凶傷吊唁中,以右為尊。依著左尊右卑,再加上距離主位遠近,後妃們的座位完全是照著尊卑關係來安排的,唯獨麗貴嬪與寧貴嬪,位分相同,封號也沒什麼前後之分,但在座位上,麗貴嬪卻排在了寧貴嬪上頭。

隻是座位一事,都夠這些女人憤憤不平,進而明爭暗鬥的了。

至於我的位置,則是在皇上之下,皇後之上。論理,我應該是在皇後下手的,她才是有資格與皇上相對的人。但太後老祖宗膝下隻有一子一女,從前黎錚沒有大婚的時候,都是瓊姿與黎錚並坐在她兩側,而我向來是與瓊姿共坐一桌,如今雖立後了,但老祖宗還是更喜歡由自己的兒女相伴。

麗貴嬪是老人兒了,她是最清楚的,一臉淡然地在自己位置上坐著。皇後進宮已經大半年了,也見慣了老祖宗對我的嬌寵,不論心裏是怎麼想的,臉上還是很淡定的,雍容華貴,儀態萬方地坐著,跟一尊玉雕觀音像似的滿目慈悲。

我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西梁四妃,但見她們的臉色簡直精彩得不要不要的,尤其是淑妃與寧貴嬪,我估摸著,這要不是有眾多身份尊貴的人在,她倆都能將桌子掀了。

“華子今日怎麼穿得這般素淨?瞧那兩把丫髻,還綁著蝴蝶結呢!”太後掩唇輕笑,“別吃那樣多生冷的東西,仔細受了寒。”

我咧嘴一笑:“老祖宗是今日的主人,賢妃、良妃、淑妃、德妃四人是今日的主角,華子怎麼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來喧賓奪主?”

“勺子你確定‘喧賓奪主’是這樣用的?”瓊姿一臉鄙視,夾起一個灌湯包塞進嘴裏,含糊不清道,“腦袋讓門擠了吧?哪裏有良妃?分明是賢妃、淑妃、德妃和寧貴嬪好嗎?”

“額……口誤,口誤,抱歉,抱歉。”我故作恍然,嗬嗬傻笑。

“穿得跟燒火丫頭似的,我說勺子,你別又是來母後這兒打秋風的吧?”瓊姿不屑地直衝著我翻白眼。

我衝她皺皺鼻子,一齜牙:“去你的!包子還堵不住你的嘴啊!”

黎錚一直木著臉,麵無表情地坐著當雕像,這時突然盯著我腦袋上那兩個小丸子,龍眉微蹙,鳳眸稍眯:“華子與瓊姿同一天生辰,太後本想將你們倆的及笄禮一同辦了,然你去了邊地,及笄禮一直沒來得及補辦。過幾日就是初八了,年前就這一個好日子,朕已經下令內務府去操辦了,好生給你熱鬧一番。”

我連忙起身離座謝恩,黎錚一擺手,道:“罷了,坐著吧。這是母後的意思,你平常多進宮陪陪母後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