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本王嚴重腎虧啊 26 我被黎錚看光光了(1 / 3)

又來這一招!

我歎口氣,無奈地從暗袖裏掏出個小本本,哭喪著臉叫道:“皇上這也太不厚道了,華子為你鞍前馬後,舍死忘生,你就不能讓我安安靜靜地貪一次麼?”

黎錚接過小本本,往我腦門上扇了一記,笑罵道:“這麼些年還沒貪夠麼?”

我撅著嘴,滿滿的不樂意:“每次貪來的都被皇上沒收了,天下人都知道襄王韶華見錢眼開,卻不知人家隻是皇上的搬運工,專門負責將金銀財寶從土豪劣紳、貪官汙吏手中搬運進國庫,實則自己連捂熱銀子的份兒都沒有。”

黎錚橫我一眼,斜挑著眉目,涼涼道:“華子不會又做假賬糊弄朕吧?”

“我哪敢呀!上次做假賬被皇上發現了,這次哪還敢再動手腳?”我萬分委屈,眨巴著眼睛控訴他。

黎錚笑笑,摸摸我的腦袋,眼睛裏頓時漾起一圈圈柔情的春水:“乖,辛苦你了。”

我撇撇嘴,知道我辛苦,還不給我點好處!

黎錚見我一臉別扭,繼續摸我的腦袋,繼續柔情似水:“好了,別悶悶不樂的,你放心,朕不會虧待你的。”

我冷冷地橫他一眼,十分不屑、百分委屈、千分控訴:“拉倒吧!什麼好處都讓皇上得了,壞名聲全讓我一個人背了,還不虧待我呢!那你怎麼不許我最想要的?”

我這話既有抱怨之意,也是間接暗示黎錚,希望能夠求得他的一個承諾。

我可以不要錢,不要地位,什麼都不要,我隻要他一句話——永遠不不動韶家任何人。

敬安王是虛名,襄王也不過如此,在朝中浮沉多年,我早就看透了一切,即便是皇後,都隻不過是皇上手中的一顆棋子,更何況外人?我什麼都不求,隻求滿門平安即可。

黎錚的臉突然冷了下來,冷眉冷眼地看著我,許久,才道:“你怕朕?”

我最擅長的就是揣測聖意,可黎錚的這一句話,我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封王那夜,他曾問過我這個問題,隻是那時他問的是“你怕”,而不是“你怕朕”。

多了一個“朕”字,意思可就大大的不同了。那時我說怕,是怕朝堂風雲會禍及家人,因此我可以坦言。

可如今,我不敢再說怕——黎錚容不得我怕他。

我默默地垂下頭,閉緊了嘴巴不吭聲。黎錚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眸光中燃著火,燒得我頭皮發麻。

“朕知道你最想要的是什麼。”黎錚的目光鎖牢了我,“抬起頭來,看著朕的眼睛。”

我無奈,依言抬頭看他,卻見他眸中滿溢堅毅之色。

“你也該知道,能不能得到你最想要的東西,一在於朕肯不肯給,二在於你能不能讓朕給。”

我知道,所以我對於他唯命是從,他要我做什麼,我都二話不說地做了。

我曾為黎錚做過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從我成為他手中的匕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這輩子終將不得好死,我唯一所求的,隻是我的犧牲能夠換來全家平安。

可黎錚卻還是不肯給。

黎錚淡淡地說:“華子,你該知道,龍有逆鱗,觸者必死。”

我知道,所以我從不敢違抗他,凡事都逆來順受,即便是素素死了,他不許我傷心,我都不敢在他麵前露出分毫不快。

“華子,朕不想嚇著你,可是朕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黎錚又說,眉眼間淨是帝王不可一世的狂傲之氣。

他有資本狂傲,可我,卻沒資格反抗。

我默默地垂著頭,雙手下意識的交疊著,絞扭著手指,惶恐不安,卻又不得不強自壓抑。

“心裏很亂麼?”黎錚淡淡地問。

這個問題我應該回答,並且照實回答,於是我點了點頭。

黎錚淡聲道:“去抄經書吧!抄經書能夠讓人靜下心來。”

我依言走到專門為我而設的小書案前坐下,默默地提筆抄經。

心亂如麻,寫出來的字可想而知。黎錚沒抬頭,卻也知道我在鬼畫符,淡淡地說道:“這可是要獻給太後的,不許敷衍了事!”

我沒搭理他,自顧自一路鬼畫符下去,畫完一張,扯掉團成一團,順手往前一丟。不到半個時辰,禦書房中的一大片空地上已經七零八落地躺滿了紙團。

黎錚見我實在太不像樣子,於是擱下手頭的折子,起身走到我身邊,站在我身後看了一會兒,失聲一笑:“真不知從前敬安王府裏的先生是如何教你的,從坐姿到握筆姿勢,落筆手法,運筆力道,沒一處是對的。”

黎錚說著,傾身下來,突然伸右手抓住了我的手,用左手調整了一下握筆姿勢,道:“來,朕教你,沉下心來,用心學。”

我愕然瞪著黎錚的手,他的手很大很暖,厚實有力,握著我的手一筆一劃地寫字,就像在教小孩子似的,很有耐心。

“專心點!”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心不在焉,黎錚擰眉低頭,在我頭頂上輕聲嗬斥了一句。

溫熱的氣息噴薄在我頭頂上,龍涎香氣縈繞周身,我恍然有一絲微微的錯覺,這樣的景象,是不是可以用溫馨來形容?

平心而論,黎錚待我不薄,就君臣而論,他十分善待我。倘若隻是單純的君臣,我願意用一生的忠心來回報他。

可也僅僅是一生的忠心,並且,前提是他能夠保護我全家不受任何災殃。

我對他隻有忠心,沒有情意。

年少無知時,黎錚曾在我夢裏出現,可是後來,有一個人占據了我的夢,填滿了我的心,黎錚所占的那一點位置,早就被完完全全地侵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