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這坑爹的第二春 34 色鬼壓床(1 / 3)

我那個氣啊!心心念念趕回東黎,黎錚那個混賬玩意兒卻不知道上哪兒風、流快、活去了!

我發誓,我要跟他絕交!一刀兩斷!

我氣哼哼地回了王府,先去見了爹娘,離開半年,這一回來,爹娘自然是十分欣喜,拉著我問長問短,我撿能說的說了,便辭了爹娘回房睡覺。

躺在床上,我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又回到東黎了!回來,就意味著永無休止的爭鬥,朝堂政事,心底情事,樁樁件件都不會是順風順水的。

我長這麼大,卻隻有瓊姿、阿蘅、小荷這麼三個說得上話的閨中好友,小荷身在南楚,況且因為楚炎,我與她已經沒什麼可說的了,瓊姿也留在了南楚,如今,我唯一能說得上話的,也就隻有阿蘅了。

也不知阿蘅如何了,她若是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安然無恙地活著,一定會很高興吧!可若是她知道了莫輕寒就是南楚太子楚炎,又不知將會是如何唏噓不已呢!

事實證明,我又想多了,不論是莫輕寒還是楚炎,都與阿蘅無關了。

這一夜我睡得極不安穩,感覺身上死沉死沉的,好像被什麼東西壓著,一直有個什麼東西在我身上磨蹭、抓弄,時癢時麻,還帶著點點刺痛。我的意識分明是很清醒的,可就是睜不開眼睛。

早晨醒來時,我愕然發現自己身上光溜溜的一絲不掛,白嫩的肌膚上布滿青紫淤痕,可是床單卻很整齊,身下敏感的地方也不痛,絕對沒有在睡夢中發生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正傻愣著,元寶進來了,一見我身上那般淒慘的樣兒,手裏端著的水盆咣當一下掉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說:“小姐,你你你……鬼鬼鬼壓床……”

鬼壓床?

我一聽元寶的話,頓時頭皮發麻,昨夜我的確感覺到好像被什麼東西壓得死死的,動彈不得,呼吸困難,眼皮子怎麼也睜不開,睡了一覺,反而十分疲累。再看這麼一身淤痕,真是像極了鬼壓床啊!

“別別別鬧……哪來的鬼……”我聲音也顫了,雖然嘴上不信,心裏卻免不了驚怯。

“請國寺裏的師父來念念經吧?”元寶試探著問,小臉煞白,顯然也嚇得不輕。

請那群滿嘴瞎扯淡的家夥?別鬧!

我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撈起衣裳穿上,問道:“什麼時辰了?”

元寶驚懼未平,顫顫地往窗外看了看,道:“還不到卯時呢,太陽已經升起來了,但還不高,陽氣不強,小姐,您若是要上朝,還是等晚些時候把。”

我徑自起床梳洗,夏天的早朝我一般是不遲到的,況且今日還要去向黎錚複命,也沒多做理會,收拾停當就上了馬車進宮。

路上突然想起來韶芳,那家夥受了情傷,這半年功夫,也不知她養好了沒有。話說,她的生日是在三月間,如今已經足十七歲了,卻還沒許人家,真是有辱門楣啊!

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宮,換了肩輿,由底下人抬著往太極殿去,路上正碰著上早朝的大臣們,我與眾臣打了個招呼,仍舊歪在肩輿裏,大馬金刀地任人抬著。

“喲,王爺回來啦!許久未見,王爺可好?”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我循聲望去,隻見杜綸不知何時跟在肩輿旁邊,正拱著手笑看著我。

我連忙下了肩輿,客氣地與他寒暄,並肩往太極殿走。

“王爺可算是回來了,您是不知道,您不在的這些日子啊,這宮中朝中完全是一片混亂,哪裏都不對勁!現下好了,王爺回來了,一切很快就能正常了!”杜綸扯著一張堆滿笑的老臉,點頭哈腰地說。

我微微挑眉,這廝這馬屁拍得過頭了吧?他可是正經國丈啊,至於這麼討好我麼?

我拱拱手,謙虛地笑說:“國公爺這不是拿本王取樂子麼?誰不知道本王素來是不做正經事的,您老這麼說,可教滿朝文武的臉麵往哪兒放呢?”

杜綸一臉認真,歎道:“唉!王爺有所不知,自王爺出使南楚,皇上聖心煩躁,太後鳳顏難展,主子們不痛快,咱們底下的人……差事不好辦啊!”

我頓時樂了,他娘的,平時各種亂嚼舌根子,說我是靠著溜須拍馬上位的權臣奸官,這不,我一走,他們就沒法子安撫主子了不是?

我端著架勢,故作愁眉不展,語氣萬分惆悵:“朝中政務繁雜,皇上日理萬機,身心煩躁也是有的,老祖宗鳳體違和,纏綿病榻,心情也難免不好,皇後娘娘既要陪伴君側,又要侍奉老祖宗,也真難為她了。”

杜綸長歎道:“也就隻有王爺才能體諒皇後娘娘風光背後的苦楚了!這些日子以來,皇上交代下來的差事,下官真是抓破了腦袋、揪掉了頭發,也不知如何能讓皇上滿意。”

我故作同情,道:“國公勞苦功高,皇上會明白的。”

杜綸連連擺手,急切道:“並非是下官厚顏邀功,實在是懇請王爺多多周全,您是最體貼上意的,不論是下官,還是皇後娘娘,都離不了王爺貴手相扶。”

還讓人清淨不?

我哀怨地看杜綸一眼,歎道:“同殿為臣,自然是要相互扶持的,本王也有需要國公周全的地方,不論如何,咱們一條心就是。”

杜綸這才舒展了愁眉,我倆一路閑扯著,緩步進了太極殿。

沒等多久,黎錚就來了。

我瞧著他從殿前的紅毯上一步一步地走過,威嚴無比,萬眾矚目,一直走到最高的那個位置上,一撩龍袍,緩身端坐,心裏突然升起一股別樣的情緒。

這他娘的就是我男人啊!威武霸氣,臭不要臉!

跪拜行禮時,我居然還在出神,滿殿臣工跪地山呼萬歲的聲音將我驚醒,我頓時慌了神,撲通一聲就跪了。

太極殿裏的地麵是堅硬的花崗岩鋪成的,我下意識跪下去,膝蓋重重磕在地麵上,痛得我倒抽一口冷氣,眼淚刷刷的就下來了。

我索性膝行幾步,哆嗦著雙手,誇張地哭嚎道:“臣離朝半年,日夜牽掛皇上,今日終於得見天顏,實在是……激動得……不能自已……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