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過阿蘅,才知道輕寒果然將解藥還給阿蘅了。
老實說,我還是很感動的,為了防止我起疑心,輕寒索性將解藥交給阿蘅,以此來證明他的的確確沒有幹對不起我的事。
當然,我最感動的,還是他因此而給我創造了一個很好的機會。
拿到解藥之後,我幹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來一粒解藥,將其他的全丟進了荷塘裏。
荷塘是一個很神奇的東西,好像所有的世家大族、宮殿園林裏都少不了荷塘,炎華宮也一樣。這荷塘雖然不大,但想要化開幾粒藥還是很輕而易舉的事情。
“華兒,你……你不是說,輕寒……皇上中了毒,需要解藥麼?”阿蘅瞠目結舌,清秀的小臉上布滿不可思議。
“毒死他才好呢!壞蛋!”瓊姿憤憤地低咒一句。
我淡淡一笑,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阿蘅愣愣地看著我,不解道:“華兒,你要做什麼?”
我放遠了目光,悠然道:“唔……肚子有點餓,我得弄點啥吃的去。”
“還吃!屬豬的你!這麼能吃!”瓊姿白眼一翻,沒好氣地說。
我苦笑了笑,能吃也有錯嗎?我不吃飽喝足了,哪來的力氣謀劃?在那幾隻成了精的老狐狸眼皮子底下搗鬼,那不是與虎謀皮是什麼?萬萬不能有一點兒懈怠啊!
吃了些六月春華製成的羹湯,我就覺得倦了,又爬回床上小憩了會子。誰料。這一覺居然睡到了黃昏時分。醒來時,覺得身子有些沉,腦子裏也有些暈,肚子還有些疼。
我心裏一緊,莫不是月事該來了吧?這麼一想,我頓時坐不住了,我上次來月事,貌似還是四月間的事情吧?算起來,都過了一個半月了!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自從我有月事以來,就從來沒準過,大東黎整個太醫院都出動了,各種湯藥蜜丸灌了一肚子,愣是沒治好我這臭毛病。
一想起該死的月事,我就頭皮發炸,每每來月事,我都要痛得半死不活,倒在床上起不來身,即便是大夏天的,還得抱著湯婆子晤,沒完沒了地吃藥。
我當機立斷,招來太醫給我診脈開方子。可誰料,診完脈,太醫卻說出了一個讓我分分鍾想殺了他滅口的消息。
老太醫診完脈,嚇得一下子跪坐在地上,麵無人色,大汗淋漓,哆哆嗦嗦地說:“微臣死罪!微臣死罪!皇後娘娘……您您……您……”
“怎麼?本宮得了絕症了?”我冷笑著看著他,“沒用的東西,治不好月事不調,開服溫中驅寒的藥總行吧!”
“皇後娘娘饒命!皇後娘娘饒命!”老太醫伸袖子抹了一把汗,顫聲道,“娘娘您這不是月事不調,而是……而是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了!”
!!!
我整個人都懵了,我……懷孕了?一個多月的身孕?
我下意識撫摸著小腹,那兒還很平坦,一絲多餘的贅肉都沒有,怎麼就有孩子了呢?
算算日子,那時候我們還抱著一種遊山玩水的心態,背著夜雪他們,有一種偷、情的刺激感。
事實證明,那檔子事兒格外刺激,尤其是有了孩子——這個孩子來得可真是時候啊!簡直能要了我的老命!
“本宮今日隱隱覺得腹中鈍痛,可是胎相不穩麼?”猛然驚覺,這兩天貪涼,一直在吃六月春華熬製的羹湯解暑,六月春華是寒涼之物,定然是傷了胎氣了!
該死的,我怎麼就那麼貪嘴呢!好在輕寒下了嚴令,每天隻許我吃一小碗,但願這孩子不會有事!
雖然來得不是時候,但既然來了,我就一定會拚盡全力保護他!
“回皇後娘娘的話,娘娘體內寒氣淤積,料來是誤食了寒涼之物,所幸寒氣不重,隻需開幾副溫補的安胎藥即可。隻是……”老太醫猶豫地看著我,半晌,才鼓起勇氣說,“皇後娘娘,請恕微臣直言,這胎兒……是留不得的!”
“留不得”三個字,就如同三把鋼刀,噗噗噗地直往我心口上捅,我頓時驚出了一聲冷汗。
我失身於黎錚,輕寒就二話不說去刺殺他,可見他是容不得的,隻是無可奈何罷了,但這孩子……他必然容不下這個孩子!
我神色一肅,冷然道:“此事的嚴重性,不必本宮明說。倘若事發,本宮固然要倒大黴,你全家也得跟著陪葬。你盡全力護本宮周全,本宮保你青雲直上,你若是敢有半分異心……”
“微臣不敢!但憑娘娘吩咐!微臣肝腦塗地,萬死不辭!”太醫跪地,連連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