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與江青的結合,造成了一個曆史的錯誤。時間不長,毛澤東就覺得不對勁,他許多時候和江青吵架,身邊工作人員雖沒法插言,卻也是看在眼裏的。毛澤東曾經對身邊工作人員多次講過,江青是一個“政治包袱”,我的家事瞞得了別人,瞞不了你們,“我的事,我在的時候不要講,我死後可以講,實事求是的講”。平常,毛澤東對江青是管得很嚴的,幾十年沒讓她插手政治大事。因此江青在政治上的野心是逐漸暴露的,主要是“文革”時期利用了毛澤東晚年的錯誤。從解放前到五六十年代初,江青主要工作是負責毛澤東的生活,沒什麼事幹,毛澤東給她看的材料她才能看。
江青閑得慌時,每天就打打撲克。但是她這種人,陪她玩玩也很難侍候,毛澤東身邊人員稱她為“輸不起的江青”。她一玩就一定要贏,贏不了就發脾氣,埋怨對家。
據毛澤東的衛士長李銀橋回憶,他經常與江青打對家,要是出錯了牌,時常遭白眼,甚至不時鬧出牌桌上的風波。江青經常扣他大帽子,李銀橋受不了就去毛澤東那兒告狀。這個時期江青還未涉足政治,對於非原則的問題,毛澤東一般是“和為貴”,從中協調,使雙方都好下台階。到“文革”後期,江青在政治局擁有一定的權力,她與工作人員發生糾紛後,毛澤東一般是幫助同誌,斥責江青,沒有什麼思想工作可做,而是直接嚴肅批評江青。
據李銀橋回憶,1952年初,中央首長還住在北京市萬壽路的新六所,而毛澤東在中南海、新六所都有住所,來回跑,直到1959年定居中南海。
有一天打牌,一開始江青就臉色不好,李銀橋為此心裏總犯著嘀咕,因此常出錯牌,越出錯牌,江青的臉色越難看,縱然對方想讓他們贏牌也不容易做到了。這時,李銀橋又出錯了一張牌,江青瞪著眼,忽然將滿手的牌朝桌上一摔,朝李銀橋發起潑辣脾氣。
“不打了!”江青倏地站起身,怒氣衝衝地指著李銀橋說:“你為什麼說我躲風?啊?”
李銀橋心裏一下子緊張起來。糟了!這事怎麼會被她知道了?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原來,當時全國上下正在開展“三反”、“五反”運動。江青自從延安時期的“三查”、“三整”運動中查出她的入黨時間問題,跟毛澤東發生一次大爭吵之後,對黨內各種整風運動很不滿意,她心中有鬼,十分恐懼運動。無論大小運動一來,她就能躲則躲,很少參加。她也從不隱諱自己對整風運動的不滿和偏見,說什麼“有人吃飽了飯沒事幹,整天琢磨著搞別人。”“哼,這次你搞人家,下次人家搞你!”從日常小事,到政治迫害,曆史證明,江青是很會記仇報複的,不但有“仇”必報,而且恩將仇報,甚至不惜置人死地。
掀起“三反”“五反”運動後,江青照例又不參加組織活動,到外麵躲了一段時間。有一次機要秘書徐業夫見此,問李銀橋:“為什麼運動一來,江青就走了?”
“躲風唄。”李銀橋隨口答道。
不知怎地,這話傳到江青耳裏,這自然被她記為仇恨,待機報複。李銀橋總出錯牌,今天成了江青的出氣筒,他心裏緊張,無言以對。
“哼!”江青盛氣淩人,在房中走來走去。這時李銀橋早起身跟在她後麵,想解釋又不好開口。其他人早已出去了。
“你為什麼說我躲風?說話呀!你說沒說我躲風?”江青擺開架子,像是審問犯人。
“我說過,可是……”李銀橋心裏忐忑不安,又不得不說,支支吾吾。
“你為什麼說?”江青追問。
“我不是有意的。徐秘書問我,我是隨口說了一句。”
“你這個沒良心的!”江青眼睛都濕潤了,“我政治上保護你,你反而政治上誣蔑我!”
“我真不是有意的,我沒有誣蔑你……”
“我再問你,你為啥挑撥我跟李敏的關係?”江青在翻陳年老賬。
“這是絕對沒有的事!”李銀橋辯解道。
“我叫你派車去學校接她回家,你為什麼不去接?”
“接了。我去接,是李敏不肯回來。”
“是你挑撥!”
“這一條我絕不承認!”
江青氣急敗壞,耍起潑辣勁,頓著腳,越吵越凶,不可收拾。
李銀橋看看手表,毛澤東該起床了。他冷靜了一下,盡量和緩地說:“江青同誌,主席該起床了,我得去照看。”
照料毛澤東起床後,李銀橋猶豫了一下,還是小聲地對毛澤東開口了,“主席,我跟江青同誌吵起來了。”
毛澤東正在看報,漫不經心地問:“你為什麼跟她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