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放肆,將他給我拿下!”的話硬是被葉浩給吞了回去,在這幾個神族使者的麵前,即便他是雲州都督,這一片最有權勢的人,也不敢放肆,隻是用陰冷的目光看了這個不分尊卑,胡亂說話的奴隸一眼,他已經有打算事後除掉這個奴隸了。
但許驚鴻這時候卻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既然已經站了出來,他就沒有了後路。他看得出來,那幾個年輕人才是這些人中地位最尊崇的,既然如此自己隻要能得到他們的認同,就不會有事。所以他便大著膽子道:“眾位大人,小人知道我們礦場裏有人私藏血石!”
“什麼!”葉浩聞言心裏更是咯噔一下,知道事情有變了。昨天明明都已經讓兄弟嚴查了,他也說了沒有人私藏血石,怎麼這個奴隸卻如此大膽地說這話呢?“莫非藏下血石的不是那些奴隸,而是管事的?”若真是這樣,自己的弟弟可就要受牽連了,而他最擔心的更是葉天這個家夥也參與了其中,那連自己隻怕也有難了。
想到這一層,葉浩的後背登時就被冷汗所浸濕,臉上更是青一陣,白一陣。可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他根本無力阻撓了,不然隻會讓人懷疑自己,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候結果。若來的不是神族使者,他還有辦法來掩蓋,可神在他心中的地位實在是太崇高了,他根本就不敢有任何的行為。
“哦?”半晌後,一個使者才開口:“你說,是哪個人如此大膽,竟敢私藏血石?”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許驚鴻的身上,有嘲弄,有不解,也有不安。尤其是那個田大虎,更是被許驚鴻的話嚇得麵無人色,全身都發起了抖來。他隻當是許驚鴻為了自身的利益要出賣自己了,一想到即將到來的災難,他就幾乎暈過去。
“就是他!”許驚鴻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將手指向了不遠處的那個禿頭:“小人親眼看到他將一塊血石藏在了自己的被褥之中……”
“你放屁!老子什麼時候做過這樣的事情?你這是含血噴人,一定是老子一直對你比較嚴格,你懷恨在心所以才會說出如此大話的……”禿頭當時就又驚又怒,一連串的髒話就從嘴中噴薄而出。他是一個粗人,一旦發怒,便將一切就拋到了腦後,渾然忘了自己所麵對的都是些什麼人。
三個神族使者見此人居然這樣無禮,不禁皺起了眉頭,也不見他們有什麼動作,那禿頭就突然委頓在了地上,不能動彈了。
其他的人見狀也都開始相信許驚鴻的話了,要不是做賊心虛的話,何至於如此激動呢?不過葉浩卻又問道:“你可有什麼憑證嗎?要知道空口無憑可是要被反坐的!”
“小人不但有物證,還有人證呢!田大哥,當時的情形你也是和我一起看到的,就請你出來做個證吧!”許驚鴻不慌不忙地說道。
那田大虎剛剛才鬆了一口氣,就聽許驚鴻叫了自己,這讓他又緊張了起來。但他卻知道這是將自己徹底摘清楚的最好機會,即便再害怕,也得幫著許驚鴻把話說圓滿了,所以他戰戰兢兢地走出了人群,小聲地道:“小人……小人的確是和他一起看到的這個人將血石給藏了起來……”話到最後已經幾不可聞了。
但這樣反倒增強了說服力,一個如此膽小的家夥,自然不會幫著其他人冒險說謊欺騙大人們的。這樣一來,葉浩等都相信了這是真事,他們的目光狠狠地落在倒於地上的那個禿子的身上,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大事不妙,嚇的連屎尿都流了出來,卻已經無法開口求饒和分辯了。
三個使者對視了一眼後,才說道:“其實不用他檢舉,我們便已經覺察出這裏有一小塊的血石被人窩藏了起來。現在有人舉報,那就更省了我們的一番工夫。你,帶人去將那塊血石給找出來,讓這個家夥無話可說。”他所指的正是許驚鴻。
聽他這話說完,許驚鴻也是一陣後怕,他看得出來這幾人並沒有說大話,他們的確有本事感應到血石的存在。這樣一想,他深為自己的冒險行為感到慶幸,若不是自己想要對付那幾個奴頭的話,或許這血石還在自己身上呢,那樣現在倒在地上等死的可就成自己了。
不過經曆了那麼多事情,並且還死過一次的許驚鴻已經不會因為一些事情而亂了心神,在答應了一聲後,便帶著幾個兵士來到了奴隸們所居住的廢棄礦洞裏。然後很是熟悉地將半天前被自己藏在那裏的小塊血石給找了出來,交到了士卒之手。
看到這塊熟悉的血石真的從裏麵被拿了出來,葉浩等人更是無話可說了。他們甚至開始為自己的前程擔心了,不知道神的使者會怎麼發落自己。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葉天身為這個礦場主管的身份是不可能繼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