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許驚鴻還是那個刺客都被這個突然殺進來的不速之客給驚到了。前者隻一看就發現來者不是自己的兄弟,因為對方穿的乃是夜行的黑衣,而後者則因為知道這次的行動隻有自己一人,那來的就不可能是自己人了。但是現在二人交手正急,幾乎沒有閑暇來應付那突然殺入的黑影,當時兩人的心就提了起來。
尤其是許驚鴻,他已經落在了下風,招架得左支右絀,若是再加上一個對手,自己隻怕是要命喪在此了。現在隻有拚了命受刺客一擊,也要呼救了。就在他拿定主意這麼做的時候,讓他感到驚奇的一幕發生了,那後進來的刺客居然沒有向自己下手,而是一掌切向了對手的要害。
這一出手,就如他出現時那樣的讓人驚訝,好在那刺客早防到了對方會有此一招,所以急忙回手自救,擋住了後來者的一招。但是隨即他的身子便是一顫,在全力攻出一拳之後,便向後麵的窗戶翻去,在許驚鴻沒有做出恰當的反應前,躍出了營房。
許驚鴻被這古怪的局麵給搞得摸不著頭腦,竟忘了追擊和叫人,隻是愣愣地看著剩下的那個不速之客。那人也沒有追出去,他也盯著許驚鴻上下打量了起來,喃喃地道:“像,真是像啊……”說話間他還伸手去摸許驚鴻胸前的那塊殘玉,卻被許驚鴻閃身躲了開去。
“你是什麼人,為何擅闖軍營?”許驚鴻很快就冷靜了下來,開口問麵前的人道。危機已經解除,但卻多了好幾個疑問,所以許驚鴻並沒有急著叫人,而是先向對方探問。
那人在看了他胸前的殘玉之後,才道:“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這塊玉你是從哪得來的?”在他的眼裏,最看重的依然是這塊看著幾乎全不值錢的殘玉。
“這是我娘留給我的,怎麼了?”不知道為什麼,許驚鴻並沒有撒謊和隱瞞,老實地將這塊玉的來曆說了出來。
“果然……”那人一把摘去了自己頭上的蒙麵黑布。露出了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來,正是之前在王家莊園裏說了要來殺許驚鴻的何姓老者了。
“你究竟是什麼人?”見對方的怪異舉動,許驚鴻不敢有絲毫的鬆懈,依然問道。
“你姓風嗎……”老者卻沒有回答許驚鴻的問題,而是自顧用顫抖的聲音道。
許驚鴻不解地看了對方一眼,最終卻還是搖頭道:“不,我信許。”
“許……你和那許正年是什麼關係?”老者說著眼中閃過了凶光,但隨即又搖頭:“不,你不可能和他有什麼關係,因為你的年紀不對。你說你娘給你的這塊玉,你娘又叫什麼名字?她現在哪裏?”
看這個老者語無倫次地問著自己這些問題,讓許驚鴻都不知道該怎麼判斷他才好了。半晌後他才道:“我娘已經去世一年有餘了,她叫舞衣。”
“她姓風嗎?”老者又急著問出了一個問題。但是得到的答案卻再次讓其失望了。而許驚鴻卻更是奇怪了,怎麼這個老者開口閉口地問自己是不是姓風,他和姓風的有什麼關係?在惆悵地歎了口氣後,老者才從適才的震驚裏走出來,他盯著許驚鴻半晌,才道:“你就是幾日前闖進王家莊園裏鬧事的那個軍官許驚鴻吧?”人一旦冷靜下來,老者的精明也就立刻回來了,一下就認出了許驚鴻的身份。
“不錯,我便是許驚鴻。”沒有任何的掩飾,許驚鴻大大方方地承認道。
“嘿,真是天意哪。”老者長歎了一聲,然後才說道:“本來老夫是來殺你的,但是現在事情恐怕就要有些變化了……”
這話許驚鴻倒是相信的,因為從他的話裏,他便能判斷出這個老者才是王家請來對付自己的,可現在他卻沒有一點動手的意思,適才還救了自己,這的確是一個不小的變故了。所以他忍不住問道:“這究竟是因為什麼?”
“這一點三言兩語是說不清的,這樣吧,明天你來王家莊,我再解釋一切給你知道。”
許驚鴻聞言先是一陣猶豫,但隨即卻還是點頭道:“好,明天我一定去!”他之所以答應了這個邀請,一是因為從對方的種種舉動裏可以看出他對自己沒有任何的惡意,二來他也很想搞清楚這個老者突然變卦的原因,以及他口中那些吞吞吐吐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因為許驚鴻心裏有一種感覺,這一切與自己必然有著很深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