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許驚鴻一隊人馬已經在這鬼木林裏轉了有三天的光景了。在這三日裏,他們倒也的確是遇到了一些困難和麻煩,林中那些無處不在的毒蟲總是突然出現,襲擊著他們。好在軍士們時刻都保持著警醒,所以隻得幾人受了傷。
另外,他們也曾遭遇了數批林中猛獸的襲擊,在這將近百裏的原始叢林裏,生活著為數不少的猛獸,在聞到了入侵者的氣息後,它們自然不會放過這些到嘴邊來的美食了,便在第二日的下午對許驚鴻一行發起了攻擊。
但是這一次猛獸們顯然找錯了對象,他們所麵對的不是尋常的人類,而是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以及鋒利武器的士兵,在一番大戰之後,反倒是它們成了將士們的盤中餐。同時,隨著在林子裏所待的時間增加,大家也慢慢地開始適應這裏的環境了,雖然眼前昏暗,可是大家依然能清楚地辨認道路,從而不至於使自己迷失在這完全陌生的環境之中。
從第二日起,王烈海就取代了另一人成了前方開路的斥候之一。他一直就對當日於黑暗中擊敗自己的毛順很感興趣,現在能近距離地觀察其在黑暗中的行動,他自然不會放過了。對此,許驚鴻也表示了讚同,因為他清楚要讓一個人完全接受自己的觀念,還需要一段潛移默化的過程,而這次的鬼木林一行正是這樣的絕佳時機。
一行三個斥候分品字形向前推進,當先的一人正是毛順。他的一雙眼睛在黑暗中依然閃閃發亮,不住地向著四周掃視,以判斷有沒有危險存在。看到他那專注而自信的模樣,王烈海心裏不由得生出了一股敬服之情:“果然如許驚鴻所說的,不能小看了這些出身卑賤的人哪。其實他們的身上有著我們所沒有的優勢,可笑以前我還自以為是呢。”有了這一分認識,他在動作上也不自禁地開始模仿起毛順來。
四周除了時有時無的蟲鳴聲外,顯得很是安靜,但這安靜裏卻透露著一絲讓人不安的氣氛。就在王烈海一麵前進,一麵四處張望的當口,在其身前的毛順突然停住了腳步,然後打出了安靜的手勢。
“怎麼了?可是發現了敵人的蹤跡嗎?”另一個斥候小心上前,壓低了聲音道。
“是的,你們來看這裏的痕跡。”毛順伏下了身來,指著地上那看著並不明顯的痕跡道:“這明顯是不久前有人經過時留下的。而看這痕跡的模樣,似乎是有人刻意進行了掩蓋。那些動物可不會這麼做,會這麼做的隻有是我們人了。”
“那就是說,不久前有人經過此處,然後為了防止自己的行蹤為他人所查,便進行了掩飾?”王烈海點頭道,同時心裏更是佩服,如此暗的環境,如此不顯眼的痕跡都被這個毛順察覺了,足可見他是多麼適合做這個斥候了。
“是的,接下來我們必須要小心了,隨時都會遇到敵人。”毛順說著已經繼續向前了,同時他的雙眼更是不斷地在前方的泥地裏尋找著蛛絲馬跡,他相信以自己的眼光,隻要對方行動過,就一定能找出來的。
果然,在不以會之後,他就又一次找到了幾道被人掩飾了的痕跡,這下他就已經有了一個明確的方向了。“你們先留在此地,我回去向隊正稟報這個消息。”丟下這一句後,毛順就往後而去,隻留下王烈海兩人麵麵相覷,這小子也太自把自為了吧,居然命令起兩個比他年齡大的人來。不過他們卻也隻得聽令而行,因為對方的本領在那,沒有他,兩人可不敢隨意上前。
聽完毛順的稟報之後,許驚鴻麵上露出了欣然之色:“太好了,三天下來總算是找到了一隊敵人。若再沒有一點收獲,兄弟們都要感到疲勞了。”
“不過我覺得有一點很是古怪……”毛順有些吞吞吐吐地道。
“什麼古怪?”許驚鴻對下麵人的意見是很能接納的,而象毛順這樣的在斥候方麵有著極強天賦的人,他更不會輕忽以待了。
“那些痕跡感覺著不象是咱們的對手留下的……”在考慮了一下後,他還是決定將心中的疑惑給說出來。
“這話怎麼說?”許驚鴻忙問道,這方麵他更不敢有大意了。
“雖然那些痕跡,以及進行掩蓋的手段都隻有人才能做出來,可是那些痕跡卻實在是太少了。若是和我們一樣的隊伍留下了痕跡,應該更多更密集。而且就連我們都不會掩蓋自己留下的痕跡,那其他的隊伍怎麼會做出如此多餘的安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