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便見姐姐回來了,手裏還拎著各種孩子的衣服、小玩具:
“玉清,看我剛買的,喜歡嗎?正好我去店裏進貨路過寶兒店,知道你習慣用這個牌子,就買了幾件…怎麼了,好像不太高興?”
“還不是那些八卦,煩死了!又把百日宴給報出去了!我要是生個女兒,他們會不會覺得我該直接被掃地出門了?一會兒說婆婆重男輕女,一會兒又說疼小兒子,一會兒又變成了長幼有序…這些人嘴裏不能有句好話嗎?高興的日子竟是鼓搗些膈應人的!”
“我以為怎麼了?玉清,嘴都是長在別人身上,特別我們這種沒事都被人關注的,要是都在意,真不用活了。有時候一碗水難免端不平,我們不能太在意了,要不,永遠不會平衡的!像是雷霆集團,現在發展多好,麵上看是以霆做主,更風光,俊凱可能會受些委屈,可若真分開打拚了,那不是拆自己的家便宜別人嗎?我們的錢夠用了,我們的生活也很幸福了,再說,你現在也有兒子了,你還年輕,不用龍鳳胎,想要個女兒不也很容易嗎?再說我,雖然生了龍鳳胎,可畢竟是大齡,再停幾年,就各種危險難了,想比而言,我是不是也該妒忌你?我們是姐妹,我們是妯娌,我們要過的是我們的日子,要真按照他們的意思,我們這輩子也不用活了…那種八卦,你生什麼氣?你結婚比我晚,財力耗資還比我多,可那是因為物價長了,時代在變啊…都算起來,沒完了!有些人就是嫌生活太平靜,多少人巴不得我們家庭不和,夫妻不和,恨不得我們都鬧離婚、妻子離散的呢!”
“姐,我知道!我不是介意,就是生氣!那些人,什麼都不知道,就亂說…其實也我怕你會在意!我不想好好的生活因為計較點名利得失就全變了!要那麼多錢、爭個高下有什麼用?我更想我們舒心——”
其實,她是怕姐姐多心,沒想到,姐姐是怕她多心,這一刻,她的心情放倒更放開了,看著姐姐給兒子買的衣服,玉清心裏也是感動的,其實,家裏很多沒穿的,她都可以用,可姐姐還是經常給她買新的!
攥著玉清的手,千悅也笑了:“恩,我們是親姐妹,我們有血緣,外麵那些不相幹的人算什麼?可別為了不值當的生氣,現在,你還要照顧寶寶!也要好好休息恢複!我們的好日子長著呢!”
“恩!”
另一邊,辦公室裏,同樣看到新聞的兩兄弟,卻是相視一笑,一個眉頭輕佻了下,一個淡淡地撇了下嘴:
“總有些唯恐天下不亂的!”
抬眸,殷以霆也道:“幫他們長長記性,殺雞儆猴!”
再美的眼花,燦爛過後,也要回歸平靜;再轟轟烈烈的愛情,亦然。
每天下班後,殷以霆跟殷俊凱最大的快樂就是回家抱孩子。看著另一個縮小版的自己延續著自己的人生,兩人更多的是感恩。
已經沒有什麼,比他們的家庭更重要。
轉眼又是一年,他們便兀自都搬進了各自的新家,離著父母婆婆都近了,有空,家長都搶著幫他們看孩子,千悅就相對輕鬆了些,一雙兒女乖巧可愛,已經上了幼兒園,每天定時接送下即可。
事業上了正軌,玉清也開辦了自己的私人鋼琴教室,日子忙忙活活,卻也別樣的充實。
搬進了新家,兩人又多了一項愛好——逛家居市場。
她們喜歡自己逛,自己裝點自己的小窩,每天交流著經驗,也閑話家常消磨著自己的時光,遇到周末有空,就跟老公出去走走,散散心,或者一起聚餐熱鬧熱鬧,日子平靜卻也幸福。
這天,兩人逛完了家居市場,順路又去逛了下商場,給老公挑了小禮物,自己也都選了套性感睡衣回家。
一進門,就聽殷俊凱跟殷以霆討論什麼,兩人似乎還很急切,而聽得最清楚的莫過於‘銀行貸款’幾個字,原本還想給兩人個驚喜,最後千悅跟玉清眸光一個交彙,便什麼都沒再說,跟兩人打了個招呼,幫千悅把一個相框抬到樓上,玉清便也早早回家了。
原本兩人還都買了禮物、新衣服,最後兩人都是悄無聲息地各自放到了他們的用品中。這天,千悅特意留意了下殷以霆的舉動,聽他電話的口氣,大約是什麼項目周轉的問題,看情況,似乎還挺嚴重。
而另一邊,玉清也感覺到了,生怕殷俊凱會煩,早早將孩子抱回了嬰兒房,自己照顧著,抽空卻也關注了下網上的風聲動向。
接連的兩天,明顯能感覺到兩人的沉重,第三天,突然看到雷霆集團資金大幅縮水,項目周轉困難的各種負麵新聞,千悅剛拿起手機,玉清已經跑了過來。
“姐,你也看到了?難怪我看俊凱這兩天都忙得腳不沾地,回來看下寶寶就進書房了…”
“是啊!以霆也一樣!經濟大局勢不好,很多公司都倒閉了,我的飾品店營業額也明顯下降,股市大幅縮水,雷霆集團鋪麵太大了,再多的錢怕是都激不起多大的水花…做企業最怕資金周轉不靈。”
“姐,我們怎麼辦?要不要想想辦法?要跟爸媽開口嗎?我們家好像影響不大!”
“可能行業緣故,影響小一點!經濟這麼不景氣,絕對不能這個時候倒下,投資都是有贏有虧,熬過去可能就是一片坦途!否則,可能連鎖反應。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是要淡定,不能給他們壓力。先別跟爸媽開口了,我的意思是,我手裏有點錢,先拿出來,再不行我的店可以轉讓,應該能撐一陣子,你有多少,也給俊凱吧!我們隻管出錢,讓他們決定吧,如果再有需要,我想他們應該會跟我們開口,我們也量力而行吧,總不能連爸媽的養老本都借吧!”
“恩,好!我的培訓室也可以停——”
…
商量過後,兩人便各自回家整理起了資產。殷以霆一回房,就見千悅把所有的珠寶首飾全都擺在了梳妝台上,而她還蹲在保險櫃前,各種往外抱。
“千悅?這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