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甩上,程楓垮下肩,看著緊閉的門扉,眼底湧上悲哀。他的浮華夢已經做完,該回到現實中去了。
目光觸到擺放在茶幾上手機,他想了想,調出葉初夏的電話號碼。他唯一能夠為葉琳做的一件事,就是為她積德。電話響了許久都沒人接,他重複播了好幾遍,電話仍舊無人接聽。
程楓皺了皺眉頭,又繼續撥電話,過了好久,電話才被人接起來,對方聲音還透著濃濃的倦意,“喂?”
“你好,葉小姐,我是程楓!”
葉初夏沒想到程楓會給自己打電話,她坐起來,窗外天色昏暗,好像要天黑了,她心裏想著,小魚兒該回家了。於是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意,聲音也溫柔起來,“你好,你打電話來有事嗎?”
程楓頓了頓,半晌道:“我要離開Y市,臨走前,想要提醒你,小心……小心身邊人。”
葉初夏怔怔的,身邊人?她還想細問,程楓已經掛了電話。她瞪著電話,半天都不知道該做何反應,直到另一通電話打進來。
看見是來自國外的電話,她心裏一喜,連忙接起來,彼端傳來熟悉的聲音,她眼裏立即溢滿了笑意,“怎麼才打電話來?”
他走了兩天了,這是第一通電話。她明明就很高興,卻忍不住抱怨。這兩天她總想打電話告訴他公司裏的狀況,又怕他在外麵擔心,更何況自己的處境太尷尬,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雖然容君烈願意拿容達集團給她做聘禮,可是真讓景柏然這樣強取豪奪過來,他們的婚姻必定會存在陰影。
容君烈倚在落地窗前,看著巴西首都的繁華之景,心裏卻瘋狂地思念起接電話的小女人,他歎了一聲,“真該帶你一起來,好寂寞。”
葉初夏心裏甜絲絲的,卻還是板著臉,“你走時答應過我的哦,一天一通電話,你不守承諾,回來該罰。”
容君烈搖頭失笑,窗外明亮的陽光照射在他臉上,端得是俊逸非凡。“昨天事忙,等想起給你打電話時,中國已經是淩晨了,我不想吵到你休息。”
他耐性的解釋,充滿磁性的聲音從電波裏傳過來,特別的扣人心弦。葉初夏臉上忍不住笑開了花,“看在你這麼體貼我的份上,我原諒你。”
此時巴西早上7點,Y市下午6點,黃昏的光線從落地窗灑落進來,鋪了一地金燦燦的陽光,令人格外舒心。葉初夏從床上爬起來,赤著腳走到落地窗前,“明明你才剛走兩天,我就覺得好像有一世紀那麼長,怎麼辦?我很想你。”
容君烈臉上的神情更加柔和,“我會盡快回去,對了,一會兒我要跟著一支探險隊去原始大森林,到時候不知道手機信號怎麼樣,也許不能及時給你打電話,你不要胡思亂想,等事情辦妥了,我會盡快回去。”
葉初夏想起李方涵對自己說的事,她心裏不安,“君烈,聽說那些原始部落的人都很凶殘,你不要去,小魚兒的頭發問題我不再糾結了,我想要的隻是你們都平安地陪在我身邊。”
“李方涵那個碎嘴的家夥,我千叮嚀萬囑咐叫他不要跟你說,他還是說了,你放心,我不是單槍匹馬去。好不容易有了希望,我想去尋找真相,也許能夠解開小魚兒藍發之秘。”容君烈並不害怕,出國前,池淵在海關給他準備了手槍與相關配戴證書,若遇到危險,他也足以自保。
葉初夏很感動,她抱著雙臂,似乎還能感覺到他擁抱的力度,“君烈,謝謝你。”此時此刻,她除了這句話,似乎再沒有更多的詞能夠形容她心裏的感激,此生此世,能夠認識他,並嫁他為妻,是她三生修來的福氣。
容君烈一時怔住了,心裏的愧疚如潮水般湧來,他閉了閉眼睛,“小九,我做這些,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如果順利的話,我最多一個禮拜就能回來,你等我,等我回去後,我們就再也不分開了。”
“好。”掛了電話,容君烈在窗前站了許久,直到響起敲門聲,他才回過神來,走到門邊,他拉開門,就見到一個黑人站在門外,對他說了幾句話,他用英語回了幾句,然後回房拿戶外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