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白手偕老24(1 / 2)

當年的事情很簡單,顧叔還是容岩的時候,他是美國FBI情報偵察科的隊長,與池城同是國際刑警。因為一樁國際走私案,盯上了葉家。

當時葉家長子葉臻好男風,成為他利用的籌碼。他很順利的接近了他,並且得到了有關情報,那晚的車禍,實際上是他金蠶脫殼的一個計策,隻是沒想到景柏然為了追白少棠的一個嘍囉,與他們撞車。

四車相撞,除了他與景柏然,其餘的人都死了。當時車禍太慘重,他的容顏大部分盡毀。心裏時常會想起那個人,心裏的愧疚就將他淹沒,如果他不是兵,他不是賊。也許,他真的可以……

隻是這一切都沒有如果,後來他才知道,他的車早已經被人動了手腳。葉家經曆了瀕死的打擊,最後竟然絕地反擊,重新站起來,而走私一案,因為證據不足,無法起訴葉家。

事後沒多久,葉老爺子開始反擊,查出他是臥底,全麵封鎖他。他怕給容家帶來毀滅性災難,不敢回美國去。然而那一夜,他仍舊被追殺,渾身是傷的他,從醫院裏逃出來,剛好碰到司機來接景柏然出院,他不由分說就躥進了他們車裏,然後催促開車。

他與景柏然的友誼就是這樣建立起來的,景柏然救了他一命,並且幫他隱姓埋名。後來他聽說容君烈來了Y市,時常會去容達集團外麵看看,這個他一直虧欠的兒子,就算是看著他的車從眼前滑過,他也是滿足的。

直到那天,在景家見到容君烈,聽景柏然說容君烈對他的仇恨,他當時就想去勸容君烈,可是他以什麼立場,死而複生的父親?後來又聽景柏然說,他與容君烈有個約定,而這個約定事關重大,景柏然並沒有告訴他。

聽顧叔說完這一切,葉初夏隻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夢,原來所謂的世仇,不過是容家單方麵認為的。而他們景家,卻是容家的恩人。

景辰熙見葉初夏一陣恍惚,心知這件事對她的打擊有多大,他歎了一聲,握緊她的手,“小葉子,我帶你來,就是要證實一點,我們景家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為什麼?”葉初夏低低的問,為什麼景柏然如此大公無私,為了池城,他可以任安素素潑他髒水,為了容岩,他可以承受容君烈對他的恨意。他說虧欠自己,可是他做的哪件事,又是為了彌補自己?

景辰熙淡淡道:“我們瞞著你,就是怕你像現在這樣胡思亂想,小葉子,所有人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你好。”

為她好?葉初夏苦笑,“如果你們是為了我好,就不會什麼都瞞著我了。你們明知道我為了景容兩家的恩怨有多痛苦,卻眼睜睜地看著我在痛苦的深淵裏掙紮,如果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好,我不要。”

景辰熙一下子變了臉色,葉初夏卻再沒看他一眼,對顧叔說了句抱歉,然後匆匆跑了。跑出來之後,她心裏鬱結難消,陽光刺眼,眼淚就那樣猝不及防的落下來。

曾經她以為的磨難,她想著再苦再難,她跟容君烈也能挺過去。可是現在,容君烈生死未卜,曾經阻礙過他們的仇恨,原來隻是一場隱瞞。她應該高興的,可是為什麼心裏那麼疼?

所有人都說為了她好,卻什麼事都瞞著她,把她當易碎的玻璃娃娃,他們自以為將她保護得很好,卻屢屢讓她受良心的譴責。她到底有多壞,逼容君烈放棄仇恨,逼他在自己與他母親中做選擇,逼得他最後生死不明,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隻來源親人對她的愛,這愛該有多自私?

葉初夏失魂落魄地向前走,並沒有察覺到對街有一輛黑色低調的輝騰正緩緩跟著她的腳步,駕駛室裏坐著個帶著銀色麵具的男人,他的薄唇上翹,眼睛裏迸射出犀利的光芒。

景辰熙匆匆追出來,左右張望了一下,就看見前方葉初夏彎腰坐進出租車裏,他快速跑過去,出租車卻與自己擦肩而過,他追了一段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出租車消失在眼前,他用力揮了一下拳頭,咒罵了一句,匆匆奔向停車場開車出來。

因為太著急,他沒有注意到對街停著的那輛輝騰,更沒有注意到車裏的男人已經摘下麵具。

葉初夏坐在出租車裏,此時此刻,天大地大,她也不知道該去哪裏,司機問她,她就說:“你在城裏轉吧,我想起什麼時候下車就什麼時候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