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君烈抱著小魚兒站起來,出言挽留,“等一等,我有事找你。”
景辰熙就是個別扭的小孩,挑眉斜睨了容君烈一眼,陰陽怪氣道:“有什麼事比得上跟小葉子溫存重要,我可不想留在這裏當你們的電燈泡,我走了。”
葉初夏見他拿起車鑰匙真的想走,連忙拽住他的手腕,忍不住埋怨道:“辰熙,你今天吃了槍子兒了,君烈找你真的有事,關於鑰匙的事。”
提到鑰匙,景辰熙當真沒有鬧別扭了,他跟容君烈去了書房。沒有葉初夏在場,他又恢複了吊兒郎當的樣子,開門見山道:“你知道鑰匙的事了?”
“對,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更多,我還知道所謂的白少棠的金庫,其實裏麵不過是一張舊的發黃的照片。”容君烈定定地瞧著他,果然見到他的臉色驟變,“我不相信!”
白少棠的金庫,在金三角一帶傳得神乎其神,說裏麵擁有的資金,足以買一個國家。可是現在容君烈卻告訴他,裏麵不過是一張照片,他怎麼會相信?
容君烈早料到他的反應,“對,別說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但是這把鑰匙從白少棠死後,就一直在我家保管著,我敢指天發誓,保險櫃裏,確實隻有一張照片。”
景辰熙淩厲地目光在他臉上梭巡了一圈,然後漸漸的,臉上出現了未在人前出現的狠戾之色,“你可知道,你這句話會引起多大的風波?”
容君烈坦然無畏地看著他,“我說的是實話,20年前,容家曾遭到重創,我爺爺曾經拿鑰匙去過瑞士銀行,可是打開保險櫃時,裏麵根本就沒有傳說中的錢財,隻有一張照片。如果當時裏麵真的有錢,容家不會從此一蹶不振。”
容君烈說的話很在理,容家重新站起來是在容君烈繼華爾街一戰成名之後,之前20年,容家在美國就像銷聲匿跡了一般。景辰熙看著他,忽而一笑,“也可以說,當真有那麼多錢,隻是你們為了吞進肚子裏,故意製造假象,不讓人看出端倪。”
“你會這樣想很正常,所以這把鑰匙交出去,不管保險櫃裏有沒有錢,容家,都會成為眾矢所的。”容君烈說了這半天,就是為了引出這句話。
“那與我何幹?我隻需要將鑰匙交出去,還我們景家一個太平日子。”景辰熙冷酷的道。
容君烈也不急,緩緩道:“景辰熙,你似乎忘記了,容家若沒了,小九會跟容家共存亡。”
景辰熙的瞳孔一下了緊縮起來,他瞪著容君烈,聲音都在發抖,“你這是在威脅我?”
“豈敢?我隻是想提醒你,小九與容家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蚱蜢,容家倒,我死,她不會獨活。”自己雖然卑鄙,但是這是唯一能讓景辰熙出手的理由,投鼠忌器,隻有讓景辰熙出手,才能保容家一世無憂。
容君烈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要借助景辰熙的手來保住容家,而這,也是景家該付出的代價,誰讓白少棠亦是他的祖先。
景辰熙憤怒地站起來,“容君烈,你比我想象中更卑鄙。”
容君烈淡笑不語,若是隻涉及到商場上的事,他容君烈天不怕地不怕,大不了丟了一切從頭再來。但是現在,事情遠遠沒那麼簡單,涉及到那些亡命之徒,為了錢財,他們可以瘋狂得毫無人性。
與這些亡命之徒逞凶鬥狠,根本就不是明智之舉。所以禍水東引,這是最好的辦法。
“景辰熙,你不要覺得很委屈,白少棠是你的祖先,不是我的祖先,我沒理由給他擦屁股。”他說得格外譏諷,有這樣的祖先也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死了20多年,還要再禍害子孫一回。
最後景辰熙摔門而去,葉初夏正在給小魚兒講故事,嚇得連鞋也沒穿就衝了出來,看到容君烈正從書房裏出來,她愣愣地探頭進去,沒有看到景辰熙,她著急的問:“怎麼了?辰熙又發脾氣了?”
容君烈低頭,見她光腳踩在木地板上,皺了皺眉,“怎麼光著腳出來,你現在是孕婦,要特別注意保暖,已經快入冬了,小心著涼。”
說罷,他彎腰將她打橫抱起,葉初夏一時失重,連忙攬住他的脖子,又看了一眼防盜門,問他:“你們談得怎麼樣了?辰熙怎麼會摔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