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昏暗的太陽懸掛在地平線上,漸漸隱去。大路旁一片平整的開闊地上,一支數千人的軍隊正在有條不紊的安營紮寨。
一座巨大的圓帳正居其中,周圍環繞著四座相對較的軍帳,再向外圍,分為數個不同的區域,便是王國之中較為常見的那種可以容納一隊十人的行軍帳了。營地的周圍布置了簡單的柵欄和拒馬,卻並不算嚴密無縫,顯然並沒有進入jing戒狀態。
“塞巴斯蒂安大人,伊莎貝爾大人,”一身鎧甲的埃特掀開門簾踏進帥帳,單膝跪地行禮,彙報道,“正如大人們所料,羅貝爾騎士隻是象征ing的堅持了一下,就同意了我們表達出的向您效忠的暗示。”
“起來,埃特。你實在不需要每次都這樣禮貌的。”伊莎貝爾首先托手吩咐自己忠誠的護衛隊長站起身來,隨後才笑著轉向身旁的塞巴斯蒂安,“一路下來,總共俘虜了三位格拉波家族的騎士,其中倒有兩人沒有拒絕我們的招攬。如果接下來也這麼順利的話,那倒是輕鬆了。”
“您的沒錯。”年輕的魔法師將目光從茶幾上的雙陸棋上移開,笑了笑道,“這也證明了我們之前花在宣傳方麵的開銷並不是打了水漂。現在整個索倫斯都知道,您不但英勇善戰,仁慈愛民,還有著寬廣的度量,就連曾經敵對的對手,都不計前嫌的接納,而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委以首席武技長的重任。有了這樣的好名聲,在我們占據了上風的時候,如果還不能招降到幾個新被冊封的愣頭青騎士,那我才會真的感到奇怪了。”
“是啊,共富貴容易,共危難卻難啊。”伊莎貝爾幽幽歎了口氣。“不知道如果我的騎士們真要是到了這一步,又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呢……”
塞巴斯蒂安隻是笑而不語。
“大人,別人我不敢擔保。但您的護衛隊是絕對不會背叛您的。哪怕流盡最後一滴血。”埃特上前一步,堅定地道。“如果有人有半點邪門心思,我一定會第一個砍下他的腦袋。”
帳篷內的另外兩人都楞了一下,隨後一起輕笑起來。
“謝謝你,我的隊長。”伊莎貝爾展顏一笑,整個帳篷似乎都明亮了許多,“我很開心。”
“好了,該做正事了。我的大姐。”塞巴斯蒂安拍了拍手,道,“雖然一個兩個騎士的力量並不算什麼,但這正是顯示您禮賢下士求才若渴的機會。您為什麼不親自去見見那位羅貝爾先生呢?您的賦直覺再加上一點點魔法的幫助。應該很容易就能夠知道他是否真的願意向您效忠了。正巧,我也要去看看教會的牧師們那邊怎麼樣了。”
原來在你的眼中,騎士的力量就這麼不值錢嗎?伊莎貝爾沒好氣的翻了翻眼,啐道:“滾你。”
盡管被罵,塞巴斯蒂安也不以為意。若是換了其他人,少女卻也絕不會有這般情緒化的時候,隻有在特別親近的人麵前,人們才會敢於顯露出自己最真實的一麵。
從帳篷出來,年輕的魔法師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身體,出神的望著不遠處的炊煙發呆了好一會兒,這才朝著隨軍牧師們的營區走去。
一路上,所有的士兵都尊敬的行禮。
“神眷者閣下,您來了。”見到塞巴斯蒂安,至高神教的首席牧師拉姆斯與其他一眾新晉牧師恭敬地上前行禮,並無半點抗拒。
如果麵對的隻是教會所在地的領主或者一位魔法師,作為至高神在地上的牧者,他們卻也沒有必要如此恭敬,但隻有教會的核心成員才知道,眼前年輕的男子在至高神麵前必然有著相當的地位,對方如此不遺餘力的發起並支持教會便是明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