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裏曼伯爵的身後,左右兩邊各站了兩人。左後方有他的夫人,一位雍容華貴的年長女士,淺笑之間依然風韻猶存,豔麗的妝扮之下竟使人很難肯定她具體的年齡。現在的這位伯爵夫人並不是卡裏曼伯爵的第一任妻子,而是他在前妻去世數年之後再婚的。據小道消息說,這一宗婚姻和大多數貴族的婚姻一樣,也同樣是一場利益交換的結果。當年索倫斯的形勢頗有些不太樂觀,卡裏曼伯爵不得不借助妻子家族的力量來穩定人心。但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兩人婚後的感情似乎相當不錯,倒也算是政治婚姻中少有的奇岜了。
伯爵夫人的身旁,一名年輕的男子笑容燦爛的立在那裏,黑藍眼,鼻梁高tǐng,英俊的就如同吟遊詩人長詩中的主人公。他穿著一件略有些厚重的紫紅sè墊肩魔法師長袍,衣襟上列繪著神秘的符號,袖口、領口和兜帽邊緣綴滿了細碎的寶石。
幾乎都不需要其他人開口介紹,所有的人便輕易的猜出了年輕男子的身份。因為,他和伯爵本人實在是長的太像了。更嚴格一點來說,他就像是年輕時的伯爵的美化版本。他就是納卡索斯,卡裏曼伯爵的次子,前途無量的天才魔法師。
有眼力的賓客立刻認出,納卡索斯少爺身上穿著的正是**師塔的魔法師們在正式場合經常穿的魔法師袍。而那些受邀參加宴會的魔法師和未來的魔法師們自然知道的要更加詳細,這件被稱為“奧法之力”的法袍不但能夠持續提供穿著者如同法師護甲法術那樣優秀的防禦力,更是能夠有效地提升法師專精派係的魔法威力。
在德拉威爾的任何一座**師塔,每當有學徒成功晉升為魔法師的時候,為了表示對優秀人才的鼓勵,**師塔都會贈與他們這樣一件珍貴的法袍。魔法師們往往都相當的珍惜它,因為一旦遺失或是損壞,想要再次購買的時候,這東西存貨雖然不少,但在法師塔市場區它的售價可是二十一萬枚金幣或是二千一百個能量等級呢。即使是對富有的貴族們來說,也絕對是令人乍舌的一大筆錢了。由此可見,**師塔的慷慨自不用多提,魔法師那富可敵國的傳言似乎也的確有它一定的道理。
伯爵的右後方是兩名中年男子,其中的一人同樣滿頭黑,身著華麗的貴族袍飾,容貌和卡裏曼伯爵也有那麼幾分相似。但此刻這人麵沉如水,似乎半點都沒有被現場宴會那歡快的氣氛所感染到,眼神中更是時不時的隱隱流1ù出一絲不自覺地yīn霾。
另一名男子的長相乍看之下很是普通,理論上本應屬於那種很難在其他人心中留下印象的那種大眾臉。但他那無形之中所散出的強烈存在感,卻使得周圍的眾人完全無法忽視他,更是沒有覺察到他身上那嚴實的鎧甲在眼下的場合本該有的突兀感。除了沒有戴上頭盔和盾牌,這名男子幾乎就是隨時可以上戰場戰鬥的狀態了。
“咦?”和其他人略有不同,塞巴斯蒂安的視線饒有興致的在男人穿著的鎧甲上稍微停留了一小會。
散著淡淡銀光的全身甲周身灼雕著暗含奇異規律的複雜幾何圖紋,從它的主人舉手投足之間的動作看來,鎧甲似乎並沒有給他帶來絲毫的不便。
“那就是格蘭特大人,冠軍騎士。他旁邊那位就是他的弟子,卡裏曼伯爵的長子德裏克騎士。”一旁的伊莎貝爾誤以為男孩是對索倫斯最強大的騎士有所好奇,低聲為他解釋道,“格蘭特騎士是伯爵大人的直屬騎士,兼任卡裏曼家族的武技長,同時也是伯爵麾下水仙騎士團的團長。”
“啊,很有品味的名字……以一個騎士團來說……”塞巴斯蒂安輕笑出聲,麵sè古怪的說道。
“有什麼問題嗎?”伊莎貝爾有些不理解男孩的笑點,“水仙ua本就是卡裏曼家族的家徽,他們的騎士團起名為水仙騎士團難道不是順理成章嗎?”
“也對。”塞巴斯蒂安這才反應起來,在這個世界,用常見的動物和植物的名字和圖案作為家徽的貴族們的確占了大多數。王國曆史上所記載的幾次大型戰役,那時出戰的騎士團名單中,浣熊、狐狸、天鵝、紫羅蘭、薰衣草、玫瑰騎士團應有盡有,不知情的人看了恐怕還以為是哪個餐館的最新菜單呢。
相反的,像瓦姆伯恩家族這樣,以龍形圖案為家徽的家族,反倒是另類中的另類了。特別是在德拉威爾建國初期,一個相當有名望的大家族由於失策的選用了禦馬的騎士刺穿紅龍xiong膛的圖案作為家徽,卻被一條無意中看到並因此引了強烈憤怒感的老年紅龍用滔天的火焰徹底覆滅之後。
據在那場災難中屈指可數的幾名幸運的逃過一劫的士兵回憶,就連整座由ua崗岩建成的堅固城堡,都在那條凶惡的紅龍的連續吐息之下無力的融化掉了。城堡的所有防禦措施,對於龍來說,都仿佛隻不過是個笑話。軍隊、騎士、城堡,都在紅龍的怒火中付之一炬。
至於在這之後有沒有勇敢的冒險者去討伐那隻惡龍,為那個家族複仇,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但無論如何,即便真的有的話,不管結果如何,那個倒黴的家族也沒有人能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