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南茗伺候自家公子洗漱並吃過早餐後,便開始亦步亦趨地跟在自家公子身後,而且臉上擺出一副受盡委屈的可憐表情。

當吳管家前來告知馬車已備好時,南茗快速衝了出去。

年約四十的吳管家不明所以地自他身後喚道:“南茗,你不伺候公子出門,要跑去哪裏?”

南茗不悅地瞪了吳管家一眼,停下腳步退回宮湛海身邊,“公子,小的為您拿帳本。”

宮湛海挑眉,“你不是有急事要辦?”他還特意將“急事”兩字咬得很重。

南茗乖乖在原地站好,聲音清脆地答道:“小的剛剛是想先一步到車邊,好為公子掀車簾。但又想到公子今天要帶著帳本去醉仙樓,小的當然要替公子分憂解愁,跑前跑後拿東西。”

宮湛海失笑,因為上次的事,罰他不許出府門半步,想來已有十多天。他是個好動的孩子,估計已經被悶壞了,這幾天才會不停在他耳邊說話,不讓他耳根子清靜。算了,得此教訓,諒他以後也不敢再亂來。於是說道:“行了,越來越貧嘴了,快點拿上東西跟上來。”說完,率先出了書房。

南茗聞言,兩眼放光,樂得嘴都合不上,“好嘞,公子,小的馬上就來”,邊說邊迅速抱起桌上準備好的帳本,像個飛出籠的小鳥般以輕快的步子,追向快要走遠的宮湛海。

立冬將至,天氣逐漸轉冷。放下心中一大包袱的莫望月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洗了幾件衣物,吃過陳大嫂準備的午飯,正準備回去繼續睡。

陳大嫂卻叫住了她,“月兒,天兒會越來越冷,嫂子看你也沒有入冬要穿的棉衣。今天天氣晴好,不如嫂子帶你出去置辦幾件衣物。”

想來,愛逛街是女人的天性,無論古今。說是幫她買衣服,但陳大嫂看見什麼都要上去摸一摸、看一看,莫望月摸摸鼻子自動擔任起看顧楓兒的責任。還好楓兒走路的速度與自己很合拍,不緊不慢。楓兒也很乖巧,沒有大人的允許不會到處亂跑。

逛了一個多時辰,莫望月買好了冬衣、扯了七尺素氣的碎花棉布,一手牽著楓兒,一手抱著買好的東西,哈欠連連地跟在逛得正起勁兒的陳大嫂身後。

這時她們正經過一家包子鋪門前,自鋪內傳出的香味吸引了三歲的楓兒,她停下步子,晃了晃莫望月的手,“姑姑,楓兒餓。”再用小手指著包子鋪,“要吃,要吃。”

莫望月也跟著停下步子,眨了眨眼睛,要自己清醒一點,順著香味飄出的方向看了一眼,轉頭找陳大嫂,這才發現陳大嫂早不見了人影,原來是走散了。

莫望月想到身上還有幾百文錢,於是牽著楓兒的手進了包子鋪。店麵不大,裏邊也隻擺了五六張桌子,可能還沒到晚飯時間的關係,裏麵隻有一桌客人。

殷勤的小二請她們入了坐兒,“姑娘,您要素餡兒包子還是肉餡包子?小店還有多種湯類供您選擇。”

莫望月看著楓兒說:“來兩個肉包子,一碗適合孩子喝的湯。”對於古代的湯,她不了解,所以隻能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