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覺得現在不是懷孕的好時機,你……”轉了個彎,陸鸞瑩繼續說道,“我身上還有很多擔子在壓著我,我不想寶寶在我這樣的狀況下來到這世上,這是對他們的不負責,更何況……”
陸鸞瑩終究還是轉過頭去,聲音也低了下來,蜿蜒的側臉弧度勾勒出幾分傷感,“我不想在天上的爸爸媽媽覺得我已經把他們忘在了身後,隻知道自己的生活。”
“彭--”
陸鸞瑩身後的牆壁落下幾分粉塵,裂開幾道痕跡……
“你以為我就是那種隻顧自己享樂的垃圾嗎?陸鸞瑩,你到底有沒有心?你看不到我為你做的一切嗎?我已經答應過你會為爸媽證明清白,你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要擅做主張扼殺我們孩子來到這世上的機會?你能不能看看眼前的我!”
百裏淳終於怒吼出聲,對著似乎要卷成一團的陸鸞瑩噴射出自己肚中忍了又忍的怒火。
“嘩啦……”
百裏淳無力地卸下自己全身的力氣,讓手心已經破碎的藥片隨著地心引力四處散落著。
怒火迅速消散,百裏淳心裏隻留下渾身的無力和疲倦,像是負重二十公斤不分日夜的跑了三天三夜,身體突然累到沒有支撐自己的力氣。
不想再爭辯什麼,百裏淳深深的看了一眼躲在牆角的陸鸞瑩,堵住心中依舊忍不住升騰起來的憐惜,轉身越過廚房的門,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阿淳……”察覺到籠罩著自己的陰影迅速離去,陸鸞瑩竭力伸出雙手想要抓住些什麼,卻隻感受到空蕩蕩的冰冷。
明明是夏天還沒完全消退的夜晚,陸鸞瑩卻無端感受到遍體生寒,慢慢蹲下身體環抱住自己,顫抖到不能呼吸。
“阿淳……阿淳……”
角落裏隻留下小小一團影子,像是沒人要被隨意丟棄的廢棄之物。
暖黃色的燈光撒下來,隻看見遍地狼狽,無人去顧的藥片。四處分離……
……
白笙已經離開白家一個星期了,然而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
嗬……
就知道,隻怕沒了自己,白家隻會更和睦吧……
轉身丟掉著多餘的想法,白笙又高舉著酒杯擠進台下洶湧的舞台之中,感受著紙醉金迷的欲望。
“白少,不一起玩麼?”
“白少,別急著走啊。”
白笙冷下臉,不再放縱自己出籠的欲望,不發一言走進樓上空蕩蕩的包間,留下女人不滿的嘟囔在身後。
包間阻隔了外麵紛擾嘈雜的音樂聲,這是白笙當初以個人名義私下投資這家酒吧留給自己的私密空間。
雖然家族放棄了自己,但是在那樣環境下長大的孩子,怎麼可能就是一張單純的白紙,白笙早就知道了狡兔三窟的道理,在你膽敢和家裏人決裂之前,你的先學會給自己一個安身之所,理所應當的學會給自己留下退路。
頹然躺在猩紅的沙發裏,百勝眼前又浮現起陸鸞瑩那笑意盈盈的臉龐。
不知道現在陸鸞瑩會在幹什麼?
不自覺的伸出手去抓,想要把佳人攬入懷中手一緊的時候,白笙猛然睜眼,發現原來一切都是假的!
全都是假的!
一躍起身,狠狠地把全透明的定製酒桌踢翻在在地,白笙還不解氣,翻騰的怒氣像是要要把自己整個人劈開,迫切的需要某種柔軟把空虛的懷抱填滿,這樣,才能填滿心中的空隙。
“啊……”
白笙一通發泄,把整個包間折騰得猶如狂風過境般肆虐過,才宣泄出幾分不滿。
按下房間裏的按鈴,通知人來收拾,再送幾瓶酒到休息室。
白笙就這樣醉生夢死的喝了一杯又一杯,完全不在意外界的變換。
等到白笙再次見到陽光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