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覺才還詩意盎然的雨立時索然無味。
蕭謠是個有奇遇的人,自然不能同那些俗人一道上一句“子不語怪力亂神”。
畢竟她如今就有怪力不是?
阿左是最喜歡看蕭謠靜立成一幅美人圖的,每次都是怎麼看也看不夠。
阿右則泡了杯才窨的花茶就退至一旁。
一時間屋子暗下,眾人皆默,隻留一室茶香氤氳。
過了片刻,阿左不由突發奇想:
“姑娘,您要不要撫琴?”
蕭謠覷了眼丟在角落裏落灰的繞梁琴,才想拒絕,就聽得窗外正對的桃林好似有人在細細呻吟。
轉頭問阿左:“莫非桃林有廝過來?”
她同丁婆婆這處宅院大不大,但在鄉間也算是軒敞。
後院向來少有男子過來,現在聽到外頭有男人的聲音,實在有些蹊蹺。
見阿左搖頭,臉上更露出迷惘之色,蕭謠也就不再理會隻吩咐道:“阿左,去拿家夥。”
往後,她的家人就由她來守護。
蕭謠不會再放任魑魅魍魎禍害。
蕭謠的勇敢激勵了阿左!阿左先是抖著手尋了根繡花針,想了想後又在阿右驚詫的目光中咬牙換成雙筷子。
“阿左,這個沒用。”
阿右好心提醒阿左,外頭若真有歹人,拿針倒也不錯。似阿左這般拿雙筷子,莫非打算當成利器戳人眼珠子?
不過,
阿右轉念一想:
好似
這樣也挺好?
如此一想,阿右不由也跟在阿左後頭拿了雙筷子在手。
就在兩個婢女摸家夥拿筷子時,蕭謠已經走到了院子外正對著的桃林,對著個鼓起的包,聲如鶯啼一聲頓喝:
“哪裏來的賊人。”
時遲、那時快,隻聽她口中著,腳下也不得閑。
隨著蕭謠長腿伸展,就聽一陣悶哼隨之而出,爾後一個重物飛起後又重重落下。
然後,
就再沒了聲息。
“姐,讓奴婢來。”
阿左握著一雙筷子也跟來湊熱鬧,走到跟前又停了下來。
“阿左,你怎麼了?”
阿右還在等著阿左一筷子下去且要賊人好看呢。
卻不料,事到臨頭阿左這丫頭居然抱著筷子發起了呆來。
見阿右問過來,這才忙忙指了指道:
“阿右你看,居然還有同我們家姑娘一樣好看的人。”
對於阿左如此明目張膽的色膽熏心著,阿右很是鄙夷。
她一把推開阿左,準備親自動手收拾登徒子。
這些年,自家姑娘越長越好,附近總有些浪-蕩子弟翻牆頭、求偶遇,鬧出過不少幺蛾子。
從前阿右不想管,如今卻恨不能隨時收拾了這些人。
至於為什麼?
有問題就思考!
阿右是個肯動腦子的,她隻略思索了會,便得了結論。
還不是因著蕭謠如今越發將丁婆婆放在心上?今日更是連賞花宴上那麼大的誘惑都不曾動心,可見是個仁義的。
既然如此,阿右自當要好生護著。
別看阿右平日寡言,卻最是個“該出手便出手”的爽利性子。
隻見她抄起手中筷子,在阿左的一片惋惜聲中狠狠衝著前頭那人直直插了過去
如此阿右,看得蕭謠歎氣搖頭,真是想不到她家阿右居然如此暴力。
不過,
這樣的阿右,
她喜歡。
蕭謠摸了摸鼻子,尋了個桃樹倚靠起來,樂得看出好戲。
“姑娘,那人好似死了。”
冷不丁的一句話,立時讓蕭謠站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