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耿氏的電影拿到了一個分量比較重的獎項。封爾燊憑借《無間道》拿下最佳編劇。
他走到台上,摩挲著獎杯,浪費了半分鍾感言時間。
正當台上的司儀都擔心他會不會做出砸獎杯的事時,他抬起頭笑著說:“我入行十幾年,至少寫了三十個劇本。但在月遇到一個人之前,我一直是撲街。轉運,是從我將《殺手的童話》寄到耿氏那一天起。說實在的,那是我在六年前寫的劇本,投過不下二十家公司,但都石沉大海。當我決定將它寄給耿氏,那已經不是我心目中的好故事。將它寄給耿氏,隻是想看看能不能廢物利用,賺點小錢花花。我真的轉運了它被拍成了電影,還取得了不錯的票房。再後來,是我心目當時最好的一個構思《臥底之王》,寄給了耿氏。耿先生約見了我。提出不少的意見。”
他說朝耿植那邊舉了一下獎杯。
鏡頭自然也切到耿植身上。
電視畫麵傳來封爾燊下麵的話:“其實這個獎不應該頒給我。因為《無間道》的創意並非出自我,甚至我不知道為什麼劇本上隻有我一個人的名字。這個劇本,我充其量隻是一個槍手。”他將獎杯放下,學著司儀的口吻。“現在,我宣布,六十八屆金龍獎最佳編劇是:《無間道》——耿植。讓我們以最熱烈的掌聲有請耿植先生。”
這個變故讓現場有了一些雜音。
耿植一手扶額,一臉大寫的尷尬。
他這臉投影上麵大屏幕。現場一陣爆笑。
封爾燊也看到。他笑著說:“耿植先生,請你上台領獎。”
他說著,對著這觀眾們說:“《無間道》的脈絡和創意,絕大部分出自耿植先生。而且在劇本創造過程中,他給出了大量的意見,都被我應用在劇本中。我最初隻是希望能在這樣的劇本裏掛上一個名字,耿植先生當初就是這麼答應我的。但很明顯,我被耿植先生忽悠了。現在讓我們以最最熱烈的掌聲請尷尬的無地自容的耿植先生上台領獎。”
掌聲和笑聲同時響起。後麵的粉絲區傳來:“耿植,上台!耿植,上台!”的喊聲。
喊聲,越來越響。最後全場在喊。
現場導演卻額頭都起了白毛汗。他在猶豫是不是將已經感言超時的封爾燊趕下台。
但是他又覺得這可能會成為這一屆頒獎典禮最大一個看點之一。
一時之間,導演很糾結。
就在他糾結之時。耿植卻真的炸站了起來。向台上走去。
他上台站在講台前,張嘴,又閉上。張嘴又閉上。最後深深看了一眼封爾燊。一臉的欲言又止。
又看了一眼封爾燊。
搞得台下的人和電視前的觀眾莫名其妙,又有些期待:這家夥到底想幹什麼。耿植前年和去年都有上台領獎。
他們還想聽他的感言笑一頓呢。
耿植欲言又止了一分鍾左右,彎著腰對著麥,小聲說:“我還真沒見過有獎杯也不拿的。活該他撲街十幾年……”
他說這話,還一臉的嫌棄。
台下猛然爆出一陣大笑,隨即掌聲響起。
不管如何看待,但封爾燊明明已經將榮譽拿到手了,卻將榮譽推出去。這種行為,總是值得敬佩的。因為很多人自問做不到這一點。
但網上卻有人在唱反調。
【要真那麼清高。怎麼在提名公布後就提出來。現在成既定事實再說出來,獎杯也不可能頒給耿植。沽名釣譽。】
耿植卻不知道別人是怎麼評價封爾燊這番正直的。他需要完成一個“正式”的獲獎感言。
“感謝組委會將這個獎頒給……封編劇。讓他有機會將這個獎轉頒給我。作為一個人如其名的耿直人。我必須承認一點。我做不到將拿到手榮譽推出去,它並不完全屬於我。尤其是在全世界都不知道的情況下。
“《無間道》的誕生,其實並非封編劇說的那樣。在創造這個劇本的過程中,我就是想一個對供應商瞎逼逼幾句,然後讓對方做出讓自己滿意方案的的下遊企業的蹩腳老板。在劇本創作過程中,封編劇才是賦予劇本靈魂的人。但是,我很耿直,但也慣於沽名釣譽,欺世盜名。所以,這個獎我愧領了。最後,特別感謝封編劇將這個獎頒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