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為皮、文化為骨、人文為肉。”
那是耿植在跟章明到美食紀錄片拍攝策劃的總結。
“這部紀錄片既然名字叫《舌尖的華國》,主要的表現形式當然是美食,但如果單純介紹美食,紀錄片深度不夠。美食,隻是曆史傳承其中一種外在形式。我們可以通過美食食材的來源,美食製作方式在不同地區的演變,以及美食在華國文化中所處於的地位來栓釋華國的文化,來抒發華國人的親情和鄉情。
“通過情懷的抒發,引發觀眾情感上的共鳴,從而關注美食其中的文化傳承本質……
“章導你的攝影作品善於撩撥情感,我認為你是這部紀錄片的最佳導演人選。”
章明聽了耿植最後句話,笑著:“你這話的,好像我是花花公子似的。”不過他對此頗有遇到知音的感動。
出獄後沒人再願意請他拍戲。他隻能做攝影謀生。他在攝影中確實融入自己情感,也漸漸學會如何讓更多人通過自己的作品理解其中所要表達的情感。
經過過去幾年在攝影上的沉澱,章明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自視甚高的疏狂導演。他已經學會將自己和普通人放在同一個層麵,學著理解普通人的審美,並將這種理解融入自己的藝術美學理解。
那樣做,讓“專業”人士認為他的作品庸俗,但更能引起普通人的共鳴。
耿植已經得很明白了,他也明白耿植邀請他做紀錄片導演的意圖。
他想了一下,問:“那具體需要怎麼做?”六月他要拍電影,所以這部紀錄片的製作周期很緊張。他沒有多少時間去考慮如何製作。
既然耿植有了那些理解,心裏應該已經有了一個總體的方案。
耿植確實“有”了方案。
“我覺得,我們並不需要重點介紹某種美食。我們可以通過真實的人物故事將美食進行總結,比如遠古的采集到現代的傳承、種植的主食、食材的人工轉化、味覺的調和等等,選取具有最大眾化、最有代表性的美食元素。我們甚至不需要告訴觀眾那些美食有多好吃。專注於介紹這些美食所代表的文化,在時間和空間的演變曆程,與其所代表情懷,還有華國曆史的傳承。”
章明理解他的意思:“你得沒錯。每一種美食,其實都是一種鄉情。外鄉人吃了未必覺得有多好。如果用美食製作來栓釋親情和鄉情,通過美食數栓釋一種幸福,應該更能讓觀眾動情。”
他頓了一下,:“如果要達到這種效果,那我們需要拍攝的是普通人的故事。那樣更能激發觀眾的共鳴。”
耿植笑著:“我也是這麼想的。”事實上《舌尖》的成功之處,正是因為完全講述普通人的真實故事。“我們需要可以通過網絡征集這些故事素材,找一些具有代表性的人物,拍攝他們關於美食的故事。這些故事必須要真實。”
他停了一下,又:“另外,我們拍攝時,每一集可以分作一個單元。每個單元可以通過碎片化的剪輯,將數個故事串聯起來。通過不通過地域的故事講述美食在時間和空間上不同的演化變遷。”
章明跟他要了幾張紙,然後在上麵刷刷寫了起來,忘記了什麼就問耿植,有了什麼靈感就跟耿植商量。
兩人在耿植辦公室談了一個上午。
章明將十幾張紙心收起來,:“這個紀錄片涉及領域比較多。如果真要拍攝,我們需要請教一些曆史、美食等方麵的專家。另外,這個記錄片策劃,我一個人也做不出來。”
耿植笑著:“你可以找李琪談談。這個項目鼎雲應該也會投資。可以讓鼎雲安排一些人手協助你。”
這是章明接受這個任務的主要原因之一:耿植願意放權,讓他放開手腳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