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魚驚怔了一下,總覺得她現在的表情有些不對。
不等他多想,眼角餘光就瞥見一道利色,他下意識的一躲,剛剛好避過了對著他臉劃過來的兵刃!
那是一把格外精致且鋒利的匕首,此時就握在那如同洋娃娃一樣漂亮的姑娘手裏。
魚震驚的看著她,因為太過意外,表情完全沒有作假。
“誰讓你動了。”
於嬌臉上還帶著甜甜的笑,出的話卻讓人莫名的打個寒顫:“你這樣可不乖哦。”
回過神來,魚額頭頓時滲出冷汗來,連表情都有些僵硬,可他嘴角動了動,卻隻能低下頭:“仆錯了。”
作為貴族手下的侍者,就唯有聽命一條,主人讓你站著死,你就絕不能跪著亡。
但低垂下的視線卻不代表著甘心。
“怎麼,不樂意?”
屬於少女纖細白嫩的手探了過來,冰冷的匕首就這麼貼在了魚的臉上:“你看起來很生氣啊。”
“仆不敢。”
魚閉了閉眼,才強忍住沒有動手,他就該知道,就算是長的再可人再無害,這些貴女們的心思依舊狠毒如斯。
因為她們一出生,母親教導給她們的就是如何站在別人頭上前行,手軟就代表著失敗,那之後的下場就是失去現在所擁有的所有光鮮。
這是她們絕對不能容忍的。
生活在這樣環境下的人,內心早就沒有哪怕一點點的憐憫。
而侍者在他們眼裏恐怕還沒有一個漂亮的寵物值得多看一眼。
於嬌低垂視線,卻隻能看到少年黑色的發旋,她嘟了嘟嘴,似有些不太滿意,匕首一轉,隨即就見著一撮黑色的發絲飄飄落下。
魚站在原地,動都沒動。
可於嬌依舊不滿意。
她雖然是讓麵前的少年不動,可真當他木樁子似的杵在那裏,並沒有預料中的露出恐懼害怕的神色,又會讓人感覺很無趣。
少年長的很幹淨,是一看就覺得很乖巧的模樣,而於嬌最不喜歡的就是這麼一副讓人不自覺有好感的長相,總會騙得長輩更多的關心。
想到家裏的那個戲精,於嬌眼裏就閃過一抹厭惡,連帶著看少年的目光也多了分不善。
不友好的視線有如實質,即使沒有抬頭,魚也能感受到那份冰冷。
他很清楚,如果繼續下去,指不定對方還會做什麼,在那之前他必須想辦法控製住局麵。
正想著,胳膊上就傳來一陣刺痛,於嬌手中的匕首直直紮進了他的手臂,頓時,血就染紅了潔_白的襯衣,繼而緩緩流下,暈染出一道緋色的痕跡。
這感覺肯定是不好受的,但魚硬是咬牙沒有哼出一聲。
“你倒是很能忍啊。”於嬌轉了下匕首,見他疼的哆嗦了一下才拔_出來。
“都聽姐吩咐。”
魚話的聲音弱了不少,垂下的手裏卻悄悄的捏住了一根針,隨時準備讓麵前的貴族姐沉睡過去,隻要挺過這段時間,他就不用再在這裏虛與委蛇了。
“嘭!”
但還沒等他有什麼動作,軍梭外就突然傳來一聲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