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十來日。”譚姝音瞄她,“到時候徐瀾也會去,你好好把握機會,別盡讓蘇馨容給搶了風頭。”
“怎麼又扯這個?”
姝音鼻子裏哼氣:“人家徐瀾多好,你怎麼就是看不上。”
“哪裏是看不上,明明是配不上。”長纓糾正她。
“你兩句你還矯情上了,哪配不上了?”
長纓笑了下,不跟她爭論。
姝音她:“你就是老實!”
長纓輕哂,她老實?她才不老實。
倘若有一日他們都知道她就是間接害死了武寧侯淩晏的人,這滿衛所的人還不知會怎麼唾棄她呢。
“姑娘,紫緗姐姐過來了。”
譚家的丫鬟前來通報。
紫緗快步進來,給雙方施完了禮道:“方才佟琪來傳話,霍將軍有事尋姑娘。”
長纓去拿蜜餞的手停下來。
譚姝音也扭轉頭來:“就那個新來的昭毅將軍霍溶?”
長纓沒答,隻問:“什麼事情?”
昨夜才挨了她一刀,還來找她,不應該啊……
“沒,隻是公事。”
“管他私事還是公事,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嗎?”譚姝音又慫恿她。
長纓無語:“你到底想把我搓合給誰?”
“都行!隻要能配得上你的。”姝音笑嘻嘻。
長纓想了下:“他在哪兒?”
“在衛所裏。”
……
佟琪覺得霍溶若想找沈長纓話,真的直就行了,拐彎抹角地讓他幾乎想破了腦殼,這種事情難道很好玩嗎?……
長纓到達霍溶公事房,還在門口就聞到了一股飯菜香,進了門,隻見他坐在書案後,麵前書案上擺著文書卷宗,還擺著幾樣幾乎沒動過的飯菜。
這人手執著一柄湯勺在慢吞吞地舀菜裏的燉蘿卜吃,另一隻傷手擺在桌麵上,十分顯眼。
原本昨夜裏被他一招製住,長纓還因此生了些不確定,以往總覺得自己別的方麵不,自保的能力總是有的,沒想到他這麼厲害,以後遇到他,或者別的練家子豈非還要加倍心?
後來察覺他傷了手,這心便也就安定了。原來不是她技不如人,不過是他豁得出去。
因此佟琪他找她,她也就來了。
“霍將軍的傷怎麼樣了?”她坐下問。
霍溶左手拿勺,慢吞吞撥弄著蘿卜底下的黃豆:“托你的福,殘不了。”
長纓扯了扯嘴角。“尋我什麼事?”她看著左牆上的畫。
霍溶目光指指置在桌角的一遝紙。
她便拿起來,隻見是整理好的一些昨日去過的船塢的訊息,她目光在東瀛兩字上停留了片刻,接著下看。
看完後抬起頭來:“所有五家船塢,有兩家原先是走海運的,而兩家之中如今還有一家與東瀛人做生意?”
這有點出乎她意料。
朝廷為防海亂,已經禁了海運好幾年,雖民間禁不住,但明麵上是不敢有人如此的,更不敢大張旗鼓與倭寇交易。
這定旺記船塢既然能讓他這麼快就查到有這種事,必然素日也不曾遮掩,那麼他如此大膽的原因,隻能是有後台。
那這後台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