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府裏便開始處於詭異的緊張之中。
秀秀其實也提心吊著膽,俞氏居然連這種事情都下得去手,也不知道她究竟有多恨榮璧如——
人家是榮胤的嫡親女兒她都敢這麼做,回頭對付自己,又不知是何模樣?
又想起先前她驚走了那人後即上去帶走了榮璧如,也不知道那賊子在暗中看到沒有?
這若是看到了,俞氏豈不已經知道是她壞了她的事?!
越想越是不安,又越想越是煩躁,總覺得這榮家讓人呆不下去了。
這一急,又覺腹有些隱痛。
可兒心裏也跟滾油澆過似的,榮胤不要聲張,她便也不敢去請大夫,怕俞氏起疑。
又著人去校場送信給榮胤,去的人卻回來壓根入不了大營的門,這幾日陸續有外地兵馬入京應卯,校場重地絕不允許外人進入。
看她這會兒臉色又白了,眼淚就下來了:“您別急,事情做都做了,有老爺在,斷不會有事的!”
秀秀是不指望榮胤的,之前那麼多次,他護俞氏還護得少嗎?
總之這件事也不是她幹的,她不害怕。對,她不害怕。
話是這麼,肚子卻又痛起來。
“你幫我拿條褲子來,我好像身上要來了。”
她跟可兒道。
可她這當口怎麼可能會來月信呢?她明明有身孕了!
正給她倒茶來的可兒吃著驚,茶盤打翻,一個箭步上來,顫著唇掀被看她身下,卻因為全無經驗,怔了半日竟不知道該幹什麼才好!
如意跨門進來,看了眼這模樣,當即道:“趕緊去沈家,去請沈將軍或者吳媽她們過來!”
……
因著要與楊際謀個麵,長纓早早到了衛所。
距離楊肅出宮還得有幾日,其實就是來了也見不著他。但這不妨礙她四處溜達先踩踩點。
巡視南三所的時候就遠遠地見到了太子妃帶著皇長孫在散步,母子倆手牽手順著廡廊邊走邊話,看著倒是寧靜。
太子妃住祉陽宮,楊際基本不過來,所以門庭瞧著也冷落。
禁衛軍無事不得入後宮,長纓雖是女將,但也須得這禁令,門口瞅了兩眼就走了。
路過左翼門時又遇見宋逞領著幾位緋袍官員自門那邊出來,看模樣是要往大清門那邊去,遂上前打了個招呼。
宋逞問候完她傷情,而後又跟身後諸官道:“這位便就是擂台上一戟挑八狼的沈將軍。”
諸官其實都認識,但宋逞這樣再介紹一遍,自然都皆俯身拜見。
宋逞又到宋寓不日便要入京,約長纓到府吃茶,接而便帶著人去了內閣。
回到衙門,管速送來的飯籃裏除了飯菜,還有幾朵盛開的秋菊。
“哪來的?”她問道。
管速笑道:“王爺上晌去尋傅世子,才知世子近日都在率兵在校場參與校練。校場邊上等待的時候摘的花,舍不得扔,讓帶給將軍瞅瞅。”
長纓抿唇,笑道:“那這野花可不咋地。”
管速忙道:“可不是,王爺的好眼光都落在將軍這兒了,哪裏還能剩下什麼眼光給路邊野花?”
長纓笑起來:“你編排你主子,仔細他回頭訓你。”